很快,熊大就看见江河一路小跑着回来了,微喘着气说:“嫂夫郎,王爷有请。周敏行那边王爷也派人去请了”。
“大哥,咱们走吧”。
马车缓缓前行。
“等等,嫂夫郎,你……不下马车?”,江河抹抹汗,心里已经把周敏行拳打脚踢几个来回了。
“江少爷,我说了,要少游亲自接我下马车”。
…………
满军营的人纷纷对驶进来的那辆马车侧目,心想是谁这么大派头,竟敢这样觐见王爷?
沈真意当然知道自己这样实属僭越,但人活一口气,平南王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但依然让他儿子与周敏行成亲,即便权势滔天如他,也得认个理儿字吧。
“大胆!马车上是何人,还不速速下来拜见王爷!”
马车已经到达平南王军帐外,亲兵立即上前呵斥,勒令沈真意下来。
周敏行这时也匆匆赶了过来,看到那辆马车后眼前一黑,一把拉过江河低声问道:“江河!你没跟我开玩笑?马车上真是我夫郎?”
江河生无可恋地瞟了他一眼,“周敏行,你脑子真是坏掉了。我真没骗你,是与不是你自己去求证”。
周敏行深吸一口气,心乱如麻,已经开始相信江河的说辞,所以他真的失忆了?
那自己竟然应下与望月公子的婚事,岂不是见异思迁、负心薄幸、狼心狗肺?
他拦住要上前掀开车帘的士兵,恭恭敬敬对着车厢行礼道:“抱歉,我真的不记得了。请问……是否有我们的婚书?”
沈真意一言不发,熊大冷哼一声,从包袱里翻出婚书一巴掌拍进他怀里。
周敏行被拍地一趔趄,拿起婚书细细查看,如假包换,自己果然已有家室,夫郎名叫……沈真意。
周敏行大脑飞速运转,最后定定神,又对着车厢行了一礼,“还请夫郎下车,夫君我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过了一会儿,沈真意用手掀开车帘,锐利的目光直视着那个还躬着身子的男人。
周敏行抬起头打眼一看,腿差点一软。
实在是任谁见到记忆中没有的夫郎挺着巨大的肚子突然出现在眼前,都会受到不小冲击的。
他又小心翼翼地目光上移,看到那哥儿平静但难掩怒气的俊美脸庞,脸忽然变得通红,连耳朵都有了发烫的感觉,心开始砰砰砰加快跳动。
见那哥儿艰难地直起身子,周敏行咬咬牙,跪在马车面前,低头说道:“夫郎,是我愧对你,就踩着我的背下马车吧”。
沈真意这会儿比没怀孕之前圆润了至少两倍,体重不轻呢。
但是他没有片刻迟疑,只是眼睛稍微朝地上瞄了一眼,就从善如流地踩着那人下了马车。
就像脚下踩的不是他夫君,而本来就是一个脚蹬。
周敏行的腰被踩时微微往下塌了一瞬,不仔细看看不出,手也抖了一下。
江河同情地看看他,暗暗对他竖起大拇指,佩服兄弟哼都没哼一声。
周敏行站起来拍拍衣服,跟在前面那哥儿身后走进军帐。
一行人鱼贯而入,忽然从后面传来望月的喊声,“少游,少游,等等我……”。
沈真意听到这个称呼,眉毛往上挑挑。
熊大气得就要找望月算账,被小弟拉住,“大哥,先见过王爷”。
“草民参见王爷”。
“末将参见王爷”。
“见过父王”。
上面传来平南王低沉但很有磁性的声音,“各位都起来吧”。
光听这个声音,还…挺有魅力的,沈真意也佩服自己,居然这时候还有时间胡思乱想。
反正刚刚也得罪王爷了,沈真意起身后索性抬起头大大方方看坐在上位之人,嗬…!还真是个帅大叔。
这位王爷虽说面容英俊,但不怒自威,叫人不敢直视,尤其一双丹凤眼,见之难忘。
沈真意眼珠子转了转,不自觉笑了笑。
“来人,赐座…”
平南王让人搬了一把椅子给沈真意。
望月嘴嘟了下,但是看着他的大肚子,最终还是没出声。
“你叫沈真意,是周敏行的原配夫郎?”,平南王温和问道。
哼……老狐狸,居然还在装不知情。
“回禀王爷,草民不知原配之意。我一没死,二没与夫君和离,我就是从小与周敏行定下娃娃亲、他明媒正娶回周家的夫郎”,沈真意朗声回道。
好个伶牙俐齿的哥儿,平南王终于开始正视这个哥儿,暗自点头。
不是望月所说的那种乡下哥儿,这个叫沈真意的哥儿五官姣好,虽因怀孕身材走样,但难掩其清俊气质。
平南王双手一摊:“那可是不巧。前些日子周敏行才与我儿望月定亲,此事已上达天听,周敏行之前未曾告知本王他已成亲啊”。
好啊,堂堂王爷,耍赖是吧?
沈真意不相信平南王会不将自己的所有部下调查地清清楚楚。
周敏行跪拜在地:“还请王爷恕罪!末将不知为何,对自己已成亲之事完全忘却,还请王爷将亲事取消,末将不能行那不义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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