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证可以作假,照片也可以合成,身份自然也能作假。唯有一些隐藏在细节里,多年的感情,磨合后的习惯无法作假。徐刻虽然记不得一些事,但他足够了解自己。
徐刻吸了口气,抬起沉甸甸的头看向Alpha。Alpha浑身透着自信与尊贵,昂贵的西服面料,修身的马甲将斯文败类与西装暴徒诠释的淋漓尽致。
他会和这样的Alpha结婚吗?
徐刻自己也拿捏不准。
忤逆生理性的本能,需要很多很多爱。
“我们以前,结过婚?”徐刻问。
纪柏臣笑了笑,“要看结婚证吗?”
“不用。”徐刻问:“以前是我追的你吗?”
“是。”
“……”徐刻咬着唇,沉默了好久,他不会追人。准确的说,他不会追求一位身份无比悬殊,且家世差距过大的Alpha,这是不自量力的行为。
“你为什么会和我结婚?我们有做交易吗?”徐刻想了一会,“你帮过我吗?”
“嗯,曾经有过交易。”
徐刻低着头,眉头蹙起,眼睫闪动的很快,这是一个难过的姿态,“是……关于我母亲的吗?”
只有这种可能能让徐刻放下自尊。
徐刻零零星星想起过许多事,又或者说,他强迫自己想起过许多事,比如徐琴。他记得徐琴离世,记得他在墓园里送花,记得自己捧着骨灰盒在无人的角落偷偷难过……
当时徐刻身边并没有人。
“不全是。”
纪柏臣抽了张给徐刻,缓慢地放下茶杯,“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失忆了吗?”
徐刻连续问了许多问题,Alpha都坦诚相待,他自然也该给予部分诚实,徐刻说:“惊吓过度,应激障碍。”
纪柏臣的心颤了一下,声音沉了下来,循循善诱:“不必太过追求过去。徐刻,如果想不起来的话可以不想,试着听听自己的心。”
应激障碍像是一道屏障,将人最深处害怕的一切封锁起来,越是去细挖越头疼,越难受。徐刻是个刨根问底,会强行让自己恢复记忆的人,这半年,他无数次回想过以前的事。
徐刻没能想起来太多。
纪柏臣眼底的疼惜呼之欲出,没有丝毫的怨怪,他轻轻地说:“忘记我也没关系。”
“徐刻,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徐刻和纪柏臣短暂的接触,心里早已无数次为Alpha的言语和行为所震惊。绝对的强权上位者,似乎在向他低头臣服。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忘记爱人也没关系吗?
徐刻不觉得,遗忘对仍保存记忆的伴侣无异于凌迟。
徐刻和纪柏臣对坐了将近一个小时,徐刻的丈夫并没有来。
Alpha易感期的y望一点点的攀升,久旱逢甘霖,心心念念多时的爱人不过一臂的距离,他的目光一点点将徐刻衣服剥开,皮肤下血液一点点躁动起来。
Alpha再次濒临失智,呼吸加重。
无欲无求是对无感者,纪柏臣在徐刻面前,根本称不上一个正人君子。眸底下翻涌的情y,早已将人摁在桌上,反复折磨、压碾数次。
纪柏臣放下茶杯,“徐刻,榕城不大,一个小时足够到达这里。”
纪柏臣说:“你的假丈夫今晚不会来了。”
“……”徐刻无言。
面对“丈夫”的忽然失踪,纪柏臣给出的理由无懈可击,只有强夺别人的妻子,才会心虚至此。
当然,也不排除畏惧强权的可能,但这一点可能性不大,徐刻深谙自己的脾性,他绝不会喜欢一位胆小怯懦的Alpha。
“我倒是有个办法。”纪柏臣眼底的笑容很危险,“要试试吗?”
“什……什么?”
纪柏臣在徐刻诧异的眼神中起身,将六位数的茶具随意的置放在地,清杯后往里倒了杯水,纪柏臣用手沾了沾水。
他声音淡淡地问:“他是联邦成员吗?”
“……”徐刻一愣。
纪柏臣轻嗤一声,已然得到了答案。他修长的手指上沾染着水光,两步越至徐刻面前,大掌将人托抱起,放在黑檀木桌上。
徐刻手撑着桌子,掌心下是细腻的纹理和紧张的细汗。
Alpha托住他的腰,挤入他的膝盖,健硕高大的身材,让人张开的很明显,徐刻捏紧拳,提醒道:“参议长不是说……”
纪柏臣打断他,“我不是正人君子。”
“……………”徐刻像是点了个哑炮。
纪柏臣又说,“你知道我在易感期。”
强烈的背德感盘踞在徐刻心里,“我有丈夫!”
纪柏臣俯身,在徐刻额上轻轻落吻,“就在你面前,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是。
徐刻心里的确有了一个最接近真相的答案。
徐刻是一张即便干净也具有自己思想,无法被随意临摹、涂改的纸。这张纸上写什么,只有他自己才能决定。
“这是两码事!”
徐刻偏开头,无法直视眼前逼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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