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赤芍又来王府给掌珠请脉,过后她细心的发现,似乎王才人面色十分不好。不但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发黄发暗,而且眼睛也是肿的,看上去似乎是哭过很久,整个人也有点呆呆怔怔。
她便叫住王才人,好心道:“才人是不是身体不适?要不我顺道帮你把个脉,看看——”
“不,不用了,我没什么事,只是昨晚没有睡好,真的没什么别的事情。”
王沅溪这边匆匆婉拒她之后,便马上又找了个借口去了小厨房。她今日这番异样,偏偏掌珠心中有事也没有留意,还是赤芍临走时向金萱打听了一句:“王才人最近又被王爷召去了?”
金萱连忙摇头,仔细一想:“没有啊,这几日王爷都很忙,据说东江水坝那边最近水位涨势过猛,王爷正准备带人去那边防洪。先前管家还过来与我商量,能不能让王妃开口拦着王爷不要去呢!”
赤芍点点头,荆州城三面环水,每到夏季也是雨水最多的时候,长江水务巡防就成了重中之重。今日连续多日的暴雨让东江水位告急,但防洪是极为险要的事情,稍有不慎便会有性命之忧。于是也压低嗓音问了一句:“那王妃怎么说?”
金萱只是摇头,无奈道:“王妃这两日心事重重,根本就没顾得上这些。咱们……也没人敢在她面前提这个话。”
赤芍更不好说什么,只得叹口气,便要告辞。谁知人回去在房间里等了半天,却不见安歌过来,不得已才出来找了个侍女问道:“可有看见我师妹安歌去哪里了?”
安歌此时正拉着王沅溪的手,嘴角笑容冷厉的逼近道:“我要恭喜王才人——啊不,应该改口,叫王侧妃了。你有了身孕,啧啧,这要是一举得男,生下的可就是王爷的长子了。王侧妃王侧妃,要是再简略一点,是不是应该就要叫你王妃了?”
王沅溪被她吓得不轻,连忙摇头道:“你别胡说,我从来都没有这样的心思。王妃那样的位置,不是我这样的人能做的……”
“哎呀我这还没说什么呢,你就这么紧张了?那要是我出去告诉别人,说你怀上了——”
王沅溪当即吓得就要跪下来,只哀求道:“不可以,你千万不可以告诉别人这件事。这孩子……这孩子我不想要……我求你给我开剂药,把他给弄掉……”
“不要这孩子?那怎么行?王侧妃,你想过没有,王爷本来就不喜欢你,他召幸你就是为了发泄怒气给王妃看。而王妃现在待你还好,是因为她觉得你对她忠诚,若是知道你怀孕了,你觉得她还会认为你是条忠诚的走狗吗?所以——这孩子才是你扭转命运的乾坤所在。你可千万不要犯糊涂,到时候,作得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明不白!”
王沅溪早已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她泣不成声的哭了许久,见安歌丝毫不为所动,这才哽噎道:“那我现在要怎么办?我活不成了——我活不成了——天爷啊!”
“行了行了别哭了,哭什么丧呀!这是大喜事,你起来,王侧妃,我跟你说,只要你这肚子够争气,这一胎能生下个儿子,到时候,这湘东王府就能有你的半壁江山。只要明日,你陪王妃去玉露山庄喝茶的时候……”
她附在王沅溪耳畔一阵低低怯语之后,王沅溪更是面无人色,连连摇头道:“不,不行,我不能这么做,我这么做,王妃她会恨死我的——”
“那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到底是想要好好的活着,还是要讨王妃的喜欢?我实话告诉你,这件事你不做也得做,你不做,我便让其他的人去做!不过这样一来,到时候我就不会让你有命继续活在这世上了。还有你那个已经病得东倒西歪的娘,她也……”
“不!你们不能对我娘下手!我……好,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叮嘱完了王沅溪,安歌这才一脸泰然的回到秦风楼。在赤芍的追问下,她倒也没瞒着,便把王沅溪怀孕的消息告诉了赤芍。
“什么?你说王侧妃怀孕了——这是真的吗?”
安歌正端着茶盏在喝茶,抿了一小口后看向自己师姐:“师姐,难道你怕我诊错了脉?放心,人家王侧妃的胎气很稳,看起来,应该已经快两个月了。”
赤芍因此而颇为忧心,她想了想,还是道:“我今天看她的样子也有些不对劲,不过她当时很快就出去了,我也没继续盘问下去。看来,过几天去王府的时候,还是要提醒一下王妃。”
“恩恩,是啊,这纸包不住火,我也是这么劝她的。”见安歌如此坦然镇定的样子,赤芍本来心里还存着几分疑惑,此时反倒不好说出口了。
青鸾见到番十一郎那日,正好掌珠带人去玉露山庄喝茶。玉露山庄不在城里,而是在一处名叫恩施的镇上。这个小镇出产一种名茶,叫恩施玉露。不但每年产量极少,而且也不在贡品和官献之列。不少城中的贵妇偶尔闲时也会带着家中女眷前去这里喝茶小住几日,图的便是这山庄远离尘嚣,是一处安静雅致又清幽美丽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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