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梁坦冲出营帐时,他麾下兵卒已经在向他所在营帐外集结了。
很快锁燕关的一百五十名兵卒就集合完毕,熊大熊二两兄弟虽然没穿甲胄,可也在队伍之中。
见到自己麾下兵卒的表现,梁坦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再看看周围那些刚刚从营帐内爬出来,一个个一头雾水、衣衫不整的其他厢军的兵卒,差距真的是太过明显了。
一名胖乎乎的将校骑着战马,带着一队士卒冲进了这个厢军的小寨子。
这些士卒挥舞马鞭,连踢带拽的驱赶着一队队厢军前去整队。
为首的将校看到梁坦身后那支整齐的队伍,眼睛一亮,不过他看为首的梁坦眼生,便催马上前大声说道“某家燕州备寇团练使武慈,你们是谁的手下?”
梁坦知道团练使这个官职,之前锁燕关主将陈旭便是团练使。
不过备寇团练使他就没有听说过了,一时间他也闹不明白该用什么方式回话。
队伍里的苗老头子人老成精,他一眼就看出自家将主没闹明白对方是何来头,便两步上前沉声说道“将军,对面那个胖子是从六品武官,不过他们是负责抓盗匪的,您是关城守将,虽然官阶不如他,也不会矮他一头!”
梁坦闻言马上心领神会,他踏前一步拱手道“我是锁燕关守将梁坦,这些都是我锁燕关兵卒,不知这位将军有何赐教?”
胖子眯着小眼睛,从头到脚打量了梁坦一番。
眼前这个怪模怪样的白发小子一身穿戴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位将领,要不是那身扎甲,这小子的装扮简直与士卒无异了。
不过对方敢在后军军寨里自称锁燕关守将,那身份应该是不会错的,不然谎报军职是可以杀头的。
胖子遗憾的看了看梁坦和他身后的士卒,如果对方不过是个都头,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吃掉这支精悍的士卒,将他们强拉入自己麾下。
这在厢军之中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也没有哪位上官会有闲心管这样的烂事。
不过对方既然是关城守将,他这个备寇团练使天生就矮了对方一头,自然不敢兼并对方士卒的兵马,不然闹大了很麻烦。
“哦?原来是锁燕关的守将当面,武慈有礼了!”武慈主动笑着抱了抱拳,以示友好。
梁坦根本不知道武慈的险恶心思,同样抱拳回了礼。
“啧!菜鸟?”
武慈看着一脸平静的梁坦低声嘟囔了一句,要不是在军寨之中,他一定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将军,这个胖子没安好心,他可能想要兼并俺们!”
苗老头的独眼死死盯着带兵离去的武慈背影,他枯木般的大手早已握紧了刀柄。
梁坦不明所以的问道“兼并?你的意思是他想让我们成为他的手下?这怎么可能?朝廷能同意?”
“将军,他们这帮备寇军,说是军,其实和山贼盗匪无异。”
苗老头笑道“所谓备寇军本来是为了缉拿盗匪、山贼,或者对付小股戎寇的,可如今的备寇军比贼寇更像是贼寇。兼并这种手段就是他们壮大实力的手段,对于他们来说这是常事。”
梁坦没想到这备寇军居然军纪败坏至此,忍不住皱眉道“地方官和续功司不管束他们吗?”
“将军,那些地方官手里也只有厢军,那些厢军的战斗力还不如备寇军,他们怎么敢管?万一备寇军哗变,真的成了盗匪,那些地方官可是难逃罪责的。”
梁坦闻言皱眉道“所以那些地方官就装作看不见,任由备寇军胡作非为?”
苗老头点头叹道“其实早些年,整个燕州的厢军体系就已经完蛋了,很多厢军将主都是把手下兵卒当成了敛财的工具,甚至是家奴。
俺别的州不知道,俺们燕州府也就陈将军还算是把俺们当人看,不管军饷还是军资都没有克扣短缺过。”
梁坦闻言想起了曾经在离城看到的厢军,那些厢军确实看上去就不是很厉害,当时他也不了解其中原委。
现在想来离城的厢军在锁燕关厢军面前根本谈不上是军队,也就能维持个治安罢了。
至于刚才见过的备寇军,看上去更像是一群痞里痞气的乌合之众!
梁坦明白苗老头说这番话的用意就是想要他向陈旭学习,不要把锁燕关厢军给弄垮了。
“我会比陈将军做的更多、更好!绝对不会辜负了各位!”
苗老头闻言欣慰的对梁坦拱了拱手。
这时一骑禁军快马冲入厢军军营,他勒住战马后大声说道“谁是锁燕关守将梁坦?有军令!”
梁坦上前两步道“我是梁坦。”
“奉副帅军令!命你部监督民夫挖掘壕沟!”
苗老头看梁坦皱眉,便笑着解释道“俺们初来乍到,根本没有融入军阵,只能依令而行。”
梁坦点了点头,他也明白就他手下这一百多号人,根本做不得什么事情,再说还能违抗军令不成?
只是他不甘心啊!戎寇来了,他却不能上战场杀敌,只能去监督民夫挖沟,打打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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