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和君遥在一起时常常忘记自己的年龄。
或许过去堪称淡漠的感情似乎真的受到了压抑,总在这种时候喷涌而出,难以自抑。
但这个时机总归不合适。
现在可能是从此往后,他们能相处地最和平的一夜。
于是他挨着窗靠在墙边,用穿过层层防护的那点儿凉意唤回神智,再分出一点儿注意力听着窗帘外的动静。
当然,更多的目光还是落在灯光下的女人身上。
碧玉发簪盘起乌黑长发,些许额发散落,略微遮住浅金色的杏眸,脸颊带着虚假的婴儿肥,也透着真实的孱弱。
织锦缎长袖旗袍包裹着看似单薄的躯体,丝滑垂顺,仍较细腻的肌肤差上几分,赤脚踩进长毛地毯,分不清哪个更柔软。
比这些更动人的,是她坚定如初的理想信念。
琴酒喉头滚动,随意扯了个由头引入话题:“鉴赏会上的那幅异兽图有问题吗?”
君遥点头:“东西确实是赝品,里面有所谓的X物质,但并不纯粹。通常我们称它为邪气。
邪气同样是能量的一种,只是具有强大的污染、寄生效果。”
琴酒若有所思:“这种东西喜欢附在哪些人身上?应该不是依据行为的善恶吧?”
君遥呼吸一滞,摇头否认:“主要和因果、能量、实力有关。
那幅作品是当初村上祖辈试图李代桃僵的产物,行动实质上以失败告终,东西也受到主人的诅咒。
村上家立身不正,这些年下来,大抵只剩个维持体面的空壳。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他们今晚毁掉作品算是抓住了一线生机,接下来如何,要看他们自己的选择。
释放出来的东西敢盯上你,除了图谋能量,也和它是饕餮的恶念,生来拥有贪婪的底色有关……”
饕餮,《山海经·北山经》记载,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其音如婴儿,凶恶贪食。
琴酒猛地意识到什么,看向君遥:“老陶?”
君遥没有否认,点头道:“那幅画是老陶自画像的画像的赝品。”
琴酒追问:“那老鹅和阿真是什么情况?”
君遥简单地说了一下两人的关系,但没说一起吃会抵消坏处,只留下好处的事。
琴酒的关注点显然在别的上面。
他想起当初突兀出现在街道又很快消失的君遥,委婉地说:“他们这样的存在都把跟组织接触当做渡劫,你——”
“米哈伊尔,”君遥打断他的话,抬脚走近。
她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扯开男人的腰带,隔着重重阻隔环住他的腰,贴上去闷声地说:“我说这些不是为了给你造成新的负担。”
“我很——”
“也不是为了你的道歉。”
琴酒沉默。
君遥抬头,仰望着那双略有些无措的碧色眼眸,放柔了声音:“应该是我道歉才对。
小米沙可以坚信自己的选择,那绝对没有错,未来的米哈伊尔同样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工人与集体农庄女庄园雕塑告诉着我们,‘没有拯救众生的神明,只有挺身而出的人民’。
而种花的《山海经》,它记载海内外山川神祗异物及祭祀礼仪,却也被当代不知情的网友称为《山海妖怪使用指南》……”
琴酒抬起右手,穿过细碎柔软的额发,听她简单提起沦为濒危保护动物的同事。
随后眼神一动,原本探向脸颊的指腹落在耳垂上。
琴酒反问:“各种族一律平等?”
君遥点头:“平等呢,编外成员也要干活的。享乐主义要不得,拒绝提供不劳而获的机会。
就算是一线工作者,也不能忘了初心,被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腐蚀。”
她停下话语,看了琴酒一眼,沉痛地继续道:“该打报告还是要打报告。”
琴酒假装没听懂,盯着那一小片揉红的耳垂,继续反问:“尊重每个人的自主选择?”
他重复的是君遥对阿黛尔夫人说的话,指的却是别的。
君遥同样装傻,当自己没听出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下巴隔着针织衫、凯夫拉纤维和战术背心,磕在腰腹位置,嘴硬地说:“嗯,这是家传绝技。我们不干涉别人的家务事的。”
琴酒哼笑一声,左手松开衣兜里的枪柄,揉了揉她的下巴,提醒道:“乌里扬诺夫斯克号。”
啊这……
老毛子又开始玩儿双关。
米哈伊尔·阿列克谢洛维奇·乌里扬诺夫同志已经是自家猫。
老大哥的乌里杨诺夫斯克号没完工,被二毛那个败家子卖给阿美,一穷二白的兔子只好含泪(不是)用瓦良格号勾到核心工程师。
从此以后,兔子毛熊手牵手,从零开启新征程。
每一代兔子都有自己的毛熊老师。
于是君遥微笑道:“老大哥不拿我们当外人,也不拿自己当外人。”
琴酒挑眉:“所以呢?”
“所以兔子去给老大哥哭坟的时候,帮忙敲了敲棺材板儿,请他一路走好,顺便带回来一些遗产。”
倘若宴会上那些人听到这话,再怎么加滤镜,都说不出亚萨西这种评论。
假如安室透听到这里的对话,目前已经发现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可能在组织更进一步,也会错过更深刻的秘密与痛苦。
当然到了那时候,他大概率没时间关注未发生的事,而是思考另一问题,如何抓捕影响力超强的敌人。
——连组织都要往后稍稍,这种思想才是零组的头号目标。
但听到这些的不是他们,而是琴酒。
琴酒听着莫名有种熟悉感,仔细琢磨,觉得可能是有种曹贼风范威武遗风。
动作一顿,原本揉着下巴的手触碰她的眼角,无奈地叹息道:“好吧,我的接收人君遥同志。”
他离开时年纪尚小,没接受过乌鸦的培训,后期因为种种原因断了走捷径的念头,但不代表不会使用。
如同知道君遥对自己的诱惑力那样,他也清楚自己对君遥的杀伤力。
说这话时微微躬身,银色长发从身侧滑落,隔开灯光与外界,与高大身影一起将彼此笼罩在狭小空间内。
他们感受着外面的光亮,也在昏暗领域交换着呼吸。
他哑着嗓音询问道:“请问我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呢?”
君遥胸口一滞,没有抵挡也不愿抵抗,小声说出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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