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府衙,大牢内,阴冷潮湿。
被抓的薛家铺子伙计,独自被关在一间牢房。
他蜷缩在发霉的稻草堆里,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恐惧。
“吱呀——”牢房的铁门被缓缓推开,沉重的声音像死神的脚步,每一下都敲打在伙计的心头。
一道黑影,裹挟着牢房外昏黄的灯光,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伙计猛地抬起头,瞳孔骤然收缩,眼底的恐惧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他死死地盯着那道黑影,嘴唇哆嗦着,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你……你想干什么?”
黑影没有回答,只是缓步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伙计脆弱的神经上。
伙计吓得连连后退,,后背紧紧地贴着冰冷的墙壁,直到退无可退。
黑影伸出手,那只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掐住了伙计的脖子。
伙计双手胡乱抓挠,双腿疯狂蹬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那只手的束缚。
他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眼球充血,几乎要爆裂开来。
呼吸越来越微弱,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终于,他的身体停止了挣扎,四肢无力地垂下,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
睁大的眼睛,还残留着死前的惊恐。
黑影缓缓松开手,看着地上那具逐渐冰冷的尸体,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牢房外,昏黄的灯光摇曳,将黑影拉得扭曲而狰狞。
不多时,巡逻的牢头经过,发现了地上的尸体,他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跑去报告,尖锐的叫喊声划破了夜的寂静。
……
宁王府书房内,红木桌案上堆满了卷宗和书信,烛火摇曳,将宁王紧锁的眉头映照得更加阴沉。
他端坐在太师椅上,双目紧闭,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踏、踏、踏……”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书房的宁静。
宁王缓缓睁开眼睛,深邃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疲惫。
他一眼就看到了冷凝冽脸上那道触目惊心的巴掌印,心中一阵自责,如同被针扎了一般。
冷沐钧与冷凝冽争吵到一半,便被他叫到了书房。
此刻,两人一前一后地出现,让宁王原本想说的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见二人脸色阴沉,气氛凝重,宁王揉了揉眉心,沉声问道:“又吵架了?”
冷凝冽沉默不语,只是将头扭向一边,避开了宁王的目光。
冷沐钧则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宁王向后看去,发现二人的侍从都没有跟进来,便没再追问,只是语气缓和了些,劝解道:“你们兄妹俩,能不能别总是吵架?沐钧,你是哥哥,多让着点妹妹。最近府里不太平,你也不要总是偏心。”
“父王,我没有。”冷沐钧急忙辩解,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
冷凝冽冷哼一声,直接打断了宁王的话:“父王,不必再劝,我已经习惯了,不在意这些。
“你又在闹什么?”冷沐钧看着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怒火中烧。
他关心她,她冷嘲热讽;他指责她,她便怒火冲天。
软硬不吃,压根没有想缓和的态度,不可理喻。
冷凝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摊牌,她要为二人“求婚”。
“噗通”一声,冷凝冽双膝跪地,声音坚定:“父王,既然大哥与二姐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女儿恳请父亲成全他们!二姐生父去世后,一直在王府长大,父王想必对她知根知底。父亲母亲对她疼爱有加,大哥更是对她情深意重,爱得死去活来,半点委屈都不愿让她受,父王又何必苦苦阻拦?他们之间又没有血缘关系,男婚女嫁,本就天经地义。她不是说真心爱慕大哥,就算做妾也心甘情愿吗?既然圣旨赐婚无法违抗,那就让她做个贵妾,也算是成全了她的一片痴心。既然真心相爱,又何必在意身份地位呢?”
冷凝冽跪在地上,腰背挺得笔直,目光灼灼地看着宁王,眼中没有丝毫退缩。
这番惊世骇俗的话,吓得冷沐钧魂飞魄散,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父王……”
“你疯了吗?!”他咬牙切齿地对着冷凝冽低吼,伸手用力地拉扯她的胳膊,拼命地摇晃着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怎么能做妾?”
“怎么,你还想让她做世子妃?她配吗?!”冷凝冽毫不留情地反击,声音冰冷刺骨。
她已经不想再装了,直接撕破脸皮。
装模作样,虚与委蛇,她也觉得厌烦。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既然大哥执迷不悟,她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去矫正。
见冷凝冽口出狂言,宁王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放肆!”
“你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混账话?”
“父王息怒!”冷沐钧连忙低头,紧咬牙关,不敢有丝毫反抗。
冷凝冽却毫不退缩,继续说道:“女儿不知哪里说错了?二姐既没有婚约在身,大哥与她也没有血缘关系,二人郎情妾意,情投意合。父亲母亲不是也觉得她端庄贤淑,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吗?为何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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