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突然握住我手腕,银镯的凉意渗进皮肤:“镜中显示的十二座镇魂罐,和黄皮子沟后山的陶罐是一套,对不对?”她眼尾的泪痣在月光下忽明忽暗,“冬至血月祭,阴山殿要集齐十二罐的怨气,用双星印重启血池……”
阁楼的木门“吱呀”打开,李明举着摄像机探进头来,圆框眼镜上蒙着水汽:“你们没事吧?我听见玻璃碎响,还以为……”他突然盯着苏瑶的手掌,“乖乖,这血痕咋还发光?快用我奶给的止血符!”
苏瑶苦笑着摇头,将绣品残片塞进李明手里:“拍下来,尤其是背面的地宫图。”她转身望向破碎的镜面,那里只剩几块残片还映着月光,“李明,你说咱们在镜中看见的镇魂罐,会不会和老槐树的年轮一样,每十年吸收一次苏家血脉?”
李明推了推眼镜,摄像机红光映着残片上的金线:“还真有可能!我奶说过,阴山殿的‘血池十二罐’对应十二地支,帝豪花园压着‘子’位,所以柳如烟的罐子在这儿……”
离开帝豪花园时,苏瑶坚持把照骨镜塞给我,镜柄上的胡黄仙族徽还沾着她的血。雪后的夜风刺骨,她羽绒服拉链终于拉到顶,只露出半张脸,腕上两枚银镯碰撞出清响,像在唱一曲无声的镇魂调。
“陈宇,”她突然停住脚步,指向别墅区深处,“你觉不觉得,镜中阴山殿弟子的袖口,和上周在学校看见的黑衣人很像?”她压低声音,“他们袖口的血月图腾,和绣品上的一模一样。”
我点点头,掌心的血痕还在隐隐作痛。远处的槐树突然传来狼嚎,不是普通的狼,而是胡三太爷的虎啸。苏瑶的五铃手链应声而鸣,与我的镇魂铃形成共振,在雪地上画出北斗阵,阵眼正是她家门口的88号门牌。
这一晚,我在日记本上贴着镜中捡到的绣品残片,金线在台灯下泛着微光。苏瑶发来短信,说她妈妈睡前摸着她的银镯,突然说了句“如烟,对不起”,和镜中柳如烟的虚影说的话一模一样。
窗外,县城的灯火在风雪中明明灭灭,我摸着脖子上的铃铛,突然听见极细的戏腔从铃心传来,是《夜上海》的调子,却带着哭腔。那不是柳如烟的声音,而是母亲的,像在说:“小宇,镜中陷阱是考验,也是钥匙,当苏瑶的血与你的马仙印相融,双星印就会现世。”
我知道,镜中陷阱不过是阴山殿的开胃菜,真正的危机在冬至血月祭。苏瑶腕上的泪痣、绣品残片的地宫图、还有镜中看见的镇魂罐,都在告诉我,陈门弟子与苏家的羁绊,早在九十年前就已注定,而我和苏瑶,必须在血池眼开启前,找到柳如烟的断发,解开这桩缠绕三代人的阴债。
雪光映着碎玻璃上的双星印,我忽然明白,镜中显现的不是陷阱,而是九十年前的真相:柳如烟的冤魂、苏家的阴债、陈门的使命,早已在血池眼的漩涡中交织成网。而破网的关键,就在苏瑶腕上的银镯与我掌心的马仙印,在冬至那晚的老槐树下,在双星印现世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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