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我跌落在陆家老宅的青砖上,怀中的半块青铜镜渗出暗红血珠。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曾是巫族天女杨雪舞,与兰陵王高长恭相爱;也曾拥有花千骨的妖神之力,搅弄过洛晴川经历的夺嫡风云。如今,我竟穿越到了《陆真传奇》的世界。
绣着金线牡丹的裙摆停在眼前,嫡姐陆珠居高临下地冷笑:“装晕也没用,明日便送你去掖庭为奴。”指尖触到镜背凸起的凤凰图腾,剧痛袭来,让我更加清醒。我攥紧染血的帕子,在她转身时突然抓住她的裙角:“姐姐可知,三日后陆家祠堂会走水?”
陆珠的绣鞋狠狠碾过我的手背,珍珠缀成的鞋尖刺破皮肤:“妖言惑众!”但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慌乱,却被我捕捉到了。我任由家丁将我拖走,掌心悄悄留下沾着陆珠胭脂的碎布。我知道,她是娄太后安插在陆家的眼线,原着里正是她引火烧了陆家满门。
深夜,我撬开母亲生前的檀木匣,里面泛黄的帛书让我心跳骤停。原来陆真生母早已知晓陆家与北齐皇室的隐秘关联,青铜镜竟是开启前朝宝库的钥匙。帛书角落用朱砂写着:“持镜者,凤命也。”
更漏声中,窗外传来瓦片轻响。我反手甩出银针,来人轻松旋身避开,玄色衣袂间龙纹若隐若现。高湛摘下斗笠,玉冠束起的墨发滴落水珠:“陆姑娘深夜翻找禁物,是想与本王做笔交易?”他指尖划过我掌心的伤口,血珠竟在地上蜿蜒成诡异的符咒。
我猛地抽回手,铜镜碎片在袖中发烫:“殿下既知陆家有难,何不先解决后院那株枯槐?”话音未落,整座宅院突然剧烈震动,槐树根部裂开血口,无数惨白手臂破土而出。高湛的佩刀出鞘,我将染血的帕子掷入血口,陆珠的胭脂在夜色中燃起幽蓝火焰。
“这是娄太后豢养的血傀。”我握紧铜镜,镜中浮现出陆珠勾结南朝的密信画面,“殿下若想扳倒太后,不如先从陆府这场大火查起。”高湛凝视着我,凤目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而远处传来的喊杀声,将我们卷入了这场比前两世更危险的旋涡之中。
幽蓝火焰骤然窜起三丈高,将枯槐烧作焦炭的瞬间,地底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那些惨白手臂在火中扭曲成灰,却在熄灭的刹那化作密密麻麻的血蛭,顺着陆珠的胭脂轨迹,朝着陆府正堂游去。
“不好!”我拽住高湛的衣袖,铜镜碎片在掌心烫得几乎灼穿皮肉,镜中浮现出陆府宗祠的画面——陆珠正将浸满火油的绸缎铺在祖宗牌位上。高湛脸色骤变,玄色衣袂翻飞间已掠上屋檐,我握紧短刃紧随其后,却在回廊转角撞上满脸是血的家仆。
“二小姐快走!”那仆人口中涌出黑血,眼中爬满蛛网般的血丝,“后院枯井...有东西...”话音未落,他脖颈突然扭曲成诡异的角度,指甲暴涨三寸,直朝我咽喉抓来。高湛的佩刀及时贯穿其胸膛,腐臭的黑血溅在青砖上,竟腐蚀出滋滋作响的深坑。
我们冲进祠堂时,陆珠正将火把掷向绸缎堆。火光映亮她扭曲的脸,嘴角勾起癫狂的笑:“陆家早就该陪葬!娄太后说了,只要...”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我甩出银针钉住她手腕,铜镜碎片在火光中折射出刺目红光。陆珠的瞳孔突然变成竖线,身体诡异地膨胀,皮肤下隆起蠕动的青色纹路。
“小心!她被血傀附身了!”高湛拽着我后退,陆珠已化作半人半虫的怪物,口器中喷出腐蚀性黏液。我摸出怀中帛书,泛黄的纸张在火中自动展开,朱砂字迹亮起金芒。怪物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上的纹路开始龟裂,而祠堂四周的墙壁上,竟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咒,将我们困在中央。
“这是...”高湛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震颤,“前朝镇压邪祟的困龙阵。陆姑娘,你究竟...”他的话被轰然倒塌的梁柱打断。我望着铜镜中逐渐清晰的画面——娄太后正端坐在密室里,面前摆满浸泡着活人心脏的玉蛊,她枯瘦的手指抚过青铜镜完整的另一半,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幽光。
“她在借陆家满门的血,复活前朝巫蛊!”我将帛书按在高湛掌心,“唯有找到镜心,才能破阵!”话音未落,陆珠的残躯突然爆开,无数血蛭组成巨大的人脸,正是娄太后的模样:“找死的贱人!镜心早已被我炼成...”她的声音突然转为凄厉的惨叫,祠堂地底传来龙吟般的轰鸣,整座建筑开始下沉,露出深埋地下的青铜祭坛。
祭坛中央,一颗跳动的心脏悬浮在血色法阵中,上面镶嵌着完整的青铜镜。我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那竟是高湛的生母,被做成了镇压邪祟的活祭。高湛的身体微微颤抖,凤目中满是痛苦与愤怒。而此时,娄太后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一场更大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地底传来的震颤愈发剧烈,高湛握刀的指节泛白,目光死死盯着祭坛中央那具被做成活祭的躯体。我拽住他颤抖的手腕,铜镜碎片突然迸发刺目红光,在血色法阵上投射出陆府地牢的画面——被继母设计、本该嫁给糟老头的陆贞,此刻正蜷缩在潮湿的墙角,铁链深深勒进她纤细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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