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小雨依然淅淅沥沥的下着。
赵构躲在妹妹的绣床上,思考着这突然杀过来的什么姑姑是谁。
等来人说到替茂德帝姬问话,赵构才反应过来。这什么惜若姑姑乃是会宁殿的宫人,后来随茂德帝姬出嫁去了蔡府。算是茂德帝姬最重用的侍女。
想明白这人是谁,赵构心里便有些生气。一个宫人也敢用这种语气跟帝姬说话,这也太嚣张了。正琢磨赵妍儿会怎么训斥对方。
却听自己那不争气的妹妹,细声细语的陪着小心道:“姑姑莫要生气,福柔也是有难言之隐。往常父皇赐下的宝贝,福柔都是送到五姐姐那边。可是今日正好需要一块好玉佩,所以才厚着脸皮跟五姐姐讨要。”
惜若却道:“你能有什么用处?却莫要装得可怜。我来时帝姬吩咐过了,若你不说清楚缘由。奴婢可代姐姐教妹妹做人。”
赵妍儿像是更害怕了,几乎要哭出声来,说道:“福柔最近受人恩惠许多,想找个像样的东西作为答谢,所以才有此一言。还望姑姑在姐姐面前美言几句。”
惜若转了转眼珠,心道:“我正愁没机会教训你,你却给了我话头。”又板起脸来说道:“帝姬身为天子血脉会受别人恩惠?莫不是思春哪个男子,要做什么定情信物?”
“姑姑怎可这般说话。”赵妍儿话里已经有了哭腔。
绿桃也连忙说:“事涉帝姬清誉,姑姑慎言。”
惜若不敢真动手打帝姬,但绿桃却是不放在眼里,一个耳光抽过去就骂道:“你什么身份,也敢这样和我说话?”
这位姑姑跟着茂德帝姬掌权日久,许多帝姬、后妃都敬待她,自然也是骄横惯了,绿桃这种最底层的侍女她自然不放在眼里。
惜若抬手给了绿桃一个耳光,却见福柔帝姬竟然像是被吓到,咕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惜若姑姑息怒,求惜若姑姑不要打我耳光,不要吐我口水,不要拿朱钗扎我……”
惜若被福柔帝姬这一跪给吓了一跳,她再大胆也不敢让帝姬下跪,赶紧过去搀扶,心道:“这福柔帝姬莫不是疯了?我怎么敢打她耳光,还拿朱钗扎她。”话又说回来,这福柔帝姬若不是疯了怎么敢和自家殿下作对。
帷幕内的赵构只看外面朦胧大概,以为惜若真要上前打自己妹妹,再也忍不住,出声喊道:“住手!”
惜若听帷幕内有男声传出,先是一惊,随即反应过来,心想:“怪不得这福柔帝姬如此反常,如此害怕。原来是床上藏了男人。原本自家殿下还想出手害她清白,好让她能嫁给高衙内。没想到这小帝姬小小年纪就如此不自爱,却正好撞到了我手里。”
立功心切的惜若姑姑立刻冷笑着说道:“好啊。福柔帝姬竟敢私会野男人,我今日正好拿奸拿双,也肃清宫里风气。”
说着也不管福柔帝姬,便冲向帷幔,打算先抓了这奸夫。
还未等她过去,帷幔内的人却先掀开纱帘冲出来,照着她小腹就是一脚,将她踹飞了出去。
惜若姑姑被踹飞了三四米,也看清了帷幔内的人正是九皇子。重击加上惊愕让她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你个刁奴,竟然欺负到贵人身上来了。”赵构骂道,“今日我便带你去父皇面前,让父皇评评理。”
说着又拽着惜若姑姑的头发,在她脸上扇了两个耳光。又对旁边捂着脸的绿桃说:“孤给你报仇了。你却要跟孤说明白,妍儿那玉佩是要送给谁。”
赵妍儿连忙出声阻止,绿桃却抢着说道;“自然是给殿下您的。我家帝姬常说,这宫中几十兄弟姐妹,只有殿下对她最好。总想着报答殿下,才找茂德帝姬讨要玉佩的。”
果然如此,这妹妹没有白疼。打了鸡血的赵构又给了惜若两个耳光,对绿桃说:“你去门口喊两个班直进来。”说完又怕惜若瞎喊,便掏出手绢塞了她的嘴,又找了两根带子将她捆了起来。
这边班直进来,闹出动静,也惊动了拂云阁的其他人。拂云阁众人到了西厢房,任婉容是拂云阁主位,便来问情况。
不用赵妍儿开口,赵构便将自己想象中赵妍儿被人欺负的事情说了一遍。
任婉容却说:“郡王,此乃后宫之事,却不着急报到御前,应先请皇后娘娘圣裁才对。”
赵构却不以为然,说道:“后宫之事多是贵妃娘娘管,这老虔婆是贵妃宫里老人,怎会不袒护她?”
任婉容不为所动。赵妍儿辛苦布局怎么可能功亏一篑,立刻又摆出柔柔弱弱的样子,对赵构说:“九哥哥,我看还是算了吧,惜若姑姑又没真打到我。就是打到了,妍儿也能忍。”
赵构却不能忍,她指着赵妍儿说道:“你看她多懂事,多可怜。婉容娘娘若不愿意为妍儿做主,孤便自己去找父皇。”说完就径直去了皇帝寝殿。
任婉容听了赵构的话,心里白眼都快翻到了天上。这些天她暗中观察,这个赵妍儿可不是表面上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就冲她把皇帝哄成智障那副样子,说她没些手段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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