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毒弩箭钉入车厢的闷响如同死神的叩门!幽蓝的箭镞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不祥的微光,车厢内瞬间弥漫开一股极其细微却令人头皮发麻的甜腥气!
“趴下!”何济厉喝,手臂同时发力,将靠在他肩头沉睡的林青萝和紧挨着他的唐蜜儿猛地按低!自己也顺势伏低身体!
噗!噗!
又是两支毒弩擦着车顶射入,钉在对面厢壁上,尾羽震颤!
“疏月!护住映雪和沈姑娘!”何济声音冷静得可怕,目光如电扫过箭矢射来的方向——右侧路旁一片茂密的灌木丛!
江疏月根本无需提醒!在毒弩破空的第一时间,她已如同护崽的母豹,瞬间将江映雪和虚弱的沈雁秋扑倒在车厢地板,用自己挺拔的身躯紧紧护住!长刀呛啷出鞘,雪亮的刀锋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冰冷的弧光,精准地将一支射向沈雁秋的毒弩凌空劈飞!
“啊!”车夫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显然已遭毒手!失控的马车猛地加速,在寂静的街道上疯狂颠簸起来!
“稳住!”何济低喝,意念瞬间沉凝,如同无形的巨手探出!并非去操控狂奔的烈马(那超出了意念控物的极限),而是精准地“按”在了连接车厢与车辕的关键榫卯处!一股柔韧而强大的意念之力瞬间加持!
嘎吱——!
刺耳的摩擦声响起!狂奔的马车竟被这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稳住,没有在失控中倾覆!只是剧烈地晃动了几下!
“蜜儿!看你的了!右边灌木丛!让他们‘热闹’起来!”何济眼中寒光一闪。
“早等着呢!”唐蜜儿伏在车板上,野性的小脸上非但没有恐惧,反而满是兴奋的潮红。她小手飞快地从腰间摸出一个赤红色的小葫芦,拔开塞子,对着右侧车窗外那一片晃动的灌木阴影,用尽全力一吹!
呼——!
一股淡得几乎看不见、却带着奇异辛辣甜香的赤色烟雾,如同被强风裹挟的薄纱,瞬间弥漫向那片灌木丛!
“咳咳咳!”
“什么东西!痒!好痒!”
“呃啊…眼睛!我的眼睛!”
灌木丛中顿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痛苦嘶吼和抓挠声!数道黑影狼狈不堪地从藏身处滚了出来,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皮肤和眼睛,如同被无数烧红的钢针攒刺!正是唐蜜儿特制的“赤蝎粉”,沾肤即燃,奇痒钻心!
“走!”何济抓住这短暂的空隙,低喝一声。江疏月心领神会,一脚踹开车厢后门!何济一手抱起依旧有些虚弱的沈雁秋(她轻得如同一片羽毛),另一手拉住还有些腿软的林青萝,率先跃出车厢!唐蜜儿和护着妹妹的江疏月紧随其后!
几人借着夜色的掩护,如同融入暗影的狸猫,迅速遁入旁边错综复杂的小巷深处,将身后那片混乱和痛苦的嘶吼远远甩开。
永昌府城,注定无法安宁。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刺破薄雾,洒在依旧残留着昨夜混乱痕迹的街道上时,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如同野火般席卷全城!
卷走数万两官银、畏罪潜逃的府衙大管家文仲,落网了!
不是被官府抓获的,而是栽在了一位神秘人物手中!
与此同时,一个隐藏在城南贫民窟深处、罪恶滔天的人牙子窝点被连根拔起!数十名被囚禁、饱受折磨的少女和孩童获救!据那些惊魂未定的幸存者断断续续的哭诉,拯救他们的,是一位如同天神下凡的青衫公子!他不仅医术通神,瞬间治好了他们被邪术激发的狂症,更以神鬼莫测的“测字”之术,破除了控制他们的邪恶神像!
“是半字先生!一定是半字先生!”
“没错!除了他,谁还能有这等神仙手段?一字镇暴民,双术破魔窟!”
“半字先生回来了!就在永昌府!”
“半字先生”的名号,如同沉寂已久的火山,在永昌府城轰然喷发!其声威之盛,远超之前!街头巷尾,茶楼酒肆,所有人都在兴奋地议论着这位神秘莫测的奇人!他那悬字定乾坤、破魔窟救无辜的传奇事迹,被添油加醋地传颂着,越传越神!更有甚者,将之前何济在永昌府小露身手的事迹也翻了出来——茶肆测血光、赌坊赢粮赈流民、竹林助盲女辨尸…桩桩件件,都成了“半字先生”神机妙算、仁心仁术的铁证!
府衙门前,更是被闻讯而来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有感恩戴德、焚香叩拜的获救者家属;有慕名而来、渴望一睹“活神仙”风采的民众;更有无数身患疑难杂症、走投无路的病人,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苦苦守候,祈求半字先生能出手相救!
府衙内,暂代府尊的周通判,此刻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坐在偏厅,对着何济,脸上堆满了谄媚又惶恐的笑容,额头的冷汗就没停过。
“何…何先生!您真是我永昌府的再生父母!文仲那狗贼落网,官银大部分追回,人牙子窝点被捣毁,百姓称颂…这…这都是您的功劳啊!”周通判搓着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何济的脸色,“只是…只是那文仲,昨夜在狱中…突然…突然暴毙了!七窍流血,死状极其诡异!仵作也查不出原因…还有那些一同被抓的人牙子看守,今早也死了两个,症状一模一样…您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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