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也不知翻找了多久，指尖被碎石划出道道浅痕，沾着泥土的掌心始终空着——那张存着他全部积蓄的银行卡，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他撑着膝盖直起身，后背重重靠在老槐树粗糙的树干上，蝉鸣声在耳边嗡嗡作响，却压不住心底的慌。
他茫然地四处看着，目光扫过满地落叶，连带着最后一点耐心也快要耗光。
“你是在找这个吗？”
墨的声音突然从右侧传来，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清冽，像阵凉风吹散了林轩的焦躁。
林轩猛地转过头，视线刚好撞进墨的眼睛里，也看清了对方摊开的手掌心——那张带着浅蓝纹路的银行卡，正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指尖，边缘还沾着一点土屑。
“对！是我的！太谢谢你了！”
林轩几乎是立刻上前一步，双手接过银行卡，指腹用力攥着那熟悉的塑料质感，连声道谢时，声音都带着点没稳住的轻颤。
墨被他这急切的模样逗得弯了弯嘴角，不好意思地抬起手挠了挠后脑勺：“没事，毕竟我也算是朋……呃……”
话到嘴边又顿住，他像是突然卡了壳，眼神飘了飘，手指还停在发尾，一副纠结又有点无措的样子。
林轩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想笑，刚要开口说“我们本来就是朋友”，一道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却突然在脑海里炸开。
“检测到已满足条件，开始收回奖励……”
话音未落，林轩攥着银行卡的手指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异样。
他低头一看，只见掌心的银行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边缘开始分解成细碎的银蓝色粒子，像被风吹散的萤火，顺着指缝一点点飘向空中，最终彻底消散，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他慌忙去摸口袋里那张备用的卡，指尖探进去却只摸到一片空凉——那张卡，也早已消失不见了。
“开始进行换位……”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林轩还没从卡片消失的怔愣中回神，脚下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他低头看去，一道暗金色的法阵正从他的鞋底缓缓展开，细密的纹路像游走的藤蔓，带着淡淡的流光，顺着地面蔓延，刚好缠上了不远处墨的脚踝。
墨也察觉到了异常，刚要弯腰查看，那法阵却突然猛地亮起，暗金色的光芒瞬间暴涨，像突然竖起的光墙，将两人牢牢裹在中间。
下一秒，法阵带着刺眼的光瞬间向上移动，林轩只觉得身体一轻，视线里的老槐树、草地都在飞速后退，随即被一片强光彻底覆盖，两人的身形也跟着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地面上那道渐渐淡去的法阵纹路，在风里慢慢隐没。
风裹着高空的凉意刮在脸上，林轩回神时，心脏猛地一沉——脚下是望不到底的云海，云层像被揉碎的棉絮，稍一低头就能看见下方缩小成黑点的树林。
他下意识绷紧身体，指尖发凉，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怎么回事？还有刚刚那个魔法阵是怎么回事？”
墨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发颤，林轩转头，看见他眉头紧紧拧着，目光死死盯着下方，双腿微微晃了晃，显然是被这无依无靠的高空吓得发怵。
林轩刚想开口说自己也不清楚，喉咙却像被堵住——他的余光里，一团淡蓝色的粒子正绕着自己的手腕打转。
粒子越聚越多，泛着柔和的光，慢慢勾勒出狼的轮廓：雪白的毛发、毛茸茸的耳朵，连眼眸都是林轩熟悉的蓝黄。
不过几秒，粒子彻底凝实，一个半人高的白狼兽人站在他身边，狼耳还随着风轻轻动了动——那分明是他在异世界时的兽形。
“林轩？！”
墨的惊呼声突然响起，他指着白狼，眼神里满是错愕。
林轩还没来得及回应，就看见墨的身旁也飘起了粒子——是黑白色的，像掺了墨的雪，慢慢聚成另一只狼兽人的模样：灰白相间的毛发，眼神冷冽，正是澈殁。
“澈殁？！”
林轩几乎是脱口而出，他看着那只熟悉的狼兽人，又转头看向墨，墨此时也同样看着林轩，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
墨盯着林轩身旁的白狼兽人，又转过头看了眼自己身边凝实的灰白狼影，瞳孔微微收缩——那些在异世界的画面突然涌上来，澈殁的眼神、说话的语气，竟和眼前的墨渐渐重合。
林轩也攥紧了手，原来之前那些莫名的熟悉感，根本不是错觉。
这时，林轩身旁的白狼兽人终于开口，声音带着系统特有的冷硬，却又裹着点不易察觉的熟稔：“我是系统……蠢货。”
“系统？”林轩猛地转头，视线落在白狼身上，之前系统从未以这样的形态出现过，“那也就是说…”他话没说完，目光却飘向墨，答案几乎要呼之欲出。
白狼缓缓点了点头，尾巴轻轻扫过地面，语气不急不慢，却像一颗石子砸进两人心里：“对，也就是说他就是澈殁…与他的系统。”
墨浑身一僵，指尖的凉意顺着指缝蔓延到心口，他盯着林轩，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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