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夜间,角房的纱窗中几个人影剧烈晃动。
皇上赐下的三种物品,明显是让安氏自尽,高无庸和他带的几个徒弟也不敢强硬上手。
他们倒也不急,过个七八天,安氏也能绝食而亡,也是自尽。
或许也不必七八天,只需三五天,这些小主哪里挨过饿啊,受不了自己就去喝那杯毒酒充饥解渴了。
门外却传来两道轻轻的击掌声。
高无庸示意徒弟们不要轻举妄动,在门后低声问道:“奴才正在替皇上办事,不知阁下是……”
即使没人看见,提到皇帝他还是习惯性朝天一拱手。
角房偏僻,年久失修,门窗的缝隙并不小,一块牌子的虚影一晃而过,却足够眼利的高无庸看清是谁的。
要说他能重新得到皇上的看重还是托了这位主儿的福呢,踟蹰须臾,高无庸还是带着徒弟们悄无声息离开了。
临走前,把安陵容的手脚都牢牢捆绑了起来。
他可不敢让那位主子受一点皮肉伤。
绑好了人,几个小太监也不多问,低垂着眼睛只看自己的脚尖,一个个走出来,跟着高无庸到远远的地方一直安静等着。
角房外,有琵琶守着,手里拿着一件黑色十分不起眼的斗篷。
安陵容看见进来的人,自然明白她是来做什么的,可她实在不能明白为什么是她。
哪怕是皇后都可以说是为了灭口而来。
可来人竟然是淑贵妃。
她和淑贵妃的交集向来不多,内心虽然嫉妒非常,却从未有过什么行动,她们同在后宫可其实是无关的人啊。
余莺儿神色自若地看着竭力反抗的安陵容,她的嘴中先是被塞了一团布,又被绕着头绑了两圈,没办法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余莺儿从袖中取出了一卷弓弦,在手中拉直绷紧,慢条斯理地在安陵容纤细的脖子上缠绕。
然后,猛得发力。
安陵容被麻绳严严实实捆住的手脚从挣扎着抽搐到无力地瘫软在地面上。
弓弦细细的一根,已经埋入脖颈肉中,割断了气管。
安陵容的面色灰白,嘴唇发绀,已经没了气息。
余莺儿放下方才图利索挽上去的袖口,出了角房,在琵琶的服侍下披上斗篷,离去了。
是啊,她也不明白,她和安陵容不是从无交集吗,怎么会是安陵容来送她最后一程呢?
同样的疑惑就让安氏去地府问阎王吧。
待那两道身影走远,高无庸才带着徒弟们回去收拾残局,几人寂静无声地将白绫缠上了安氏的脖子,又挂到横梁上。
余莺儿带着琵琶回到寝宫,永和宫内的所有人都在熟睡。
完颜嬷嬷和张定康,程达都在自己的房内,灯已经熄灭了。
守夜的两个小太监在偷懒,坐着睡着了。
殿内,小榻上,玉簪的脸是那样平静祥和,眼睫毛也不颤抖一下,好像正在甜美的梦乡之中。
余莺儿慢慢地凑近她,直到两人的呼吸也交缠在一起。
她刚从外面回来,呼吸是冰凉的,玉簪的呼吸却有着身体内部的温度,暖呼呼的。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她才重新站起来,无声示意琵琶为她更衣,该睡了。
琵琶恍若未觉,服侍淑贵妃睡下后,路过玉簪,还为同僚掖了掖被子。
刚出殿门,就是双腿一软,整个人都要往地上跌去,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程达和张定康架住胳膊腿抬走了。
到了完颜嬷嬷的房里,琵琶仍是浑身打摆子,手里的帕子湿漉漉的,能拧出水来。
刚才,她就看着玉簪看似睡熟了,面色却一点点发白起来,额头上不断渗出大滴大滴的汗珠。
娘娘就那样看着玉簪,一直一直看着,琵琶几乎以为天都快要亮了。
完颜嬷嬷看着手脚抽动的琵琶,叹了口气,这是被吓着了。
她一边给琵琶喂安神丸,一边说道:“姑娘别怕,宫里的女主子们啊,都是有成算的人,咱们跟着这样的主子,只有高兴的份儿。明早起来,就都好了,啊。”
张定康和程达看无事也都回去了。
第二日,主殿明间,阳光暖融融地照下来。
完颜嬷嬷盯着毯子上玩耍的两个永和宫小阿哥,余莺儿手里拿着一件小衣服,是给弘昭准备的,正和玉簪商量上面的如意云纹要用什么颜色的。
琵琶就坐在二人脚边帮着理丝线。
跟着弘昐阿哥来的阮贵人就坐在绣凳上抑扬顿挫地念书。
她是江南的地方官员献上的,打小识字,余莺儿就让她给肚子里的孩子做胎教启蒙,和怀弘昭时那样。
皇上来的时候见这样的温馨场景自然也高兴,脸上丝毫没有昨晚死了一个曾经和他同床共枕过的女人的阴霾。
阮贵人见皇上来了,就先行告退了。
皇帝报喜一般同余莺儿说:“朕的女儿少,已下令将其余兄弟膝下,十岁上的公主们都接进宫里抚养了,就定在你生产之后,到时候安排在西三所,由你管教。”
余莺儿好奇问道:“那些王爷们都舍得吗?”
皇帝脸上是掩不住的得意,笑着说:“王爷的女儿本该是郡主,朕收作养女,皆封为和硕公主,什么舍得不舍得,他们该来谢恩才是。”
近日,敦亲王不驯,已被降为敦郡王。
文官倒是满意了,可他刚去犒劳军队,如此被罚,武将却果然有所不满。
皇上就给了敦亲王一个恩典,儿子封贝子,女儿封公主。
这下武将们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然后封完敦郡王的女儿,紧跟着就把其他兄弟家的女儿也给封了,又说公主要在宫内养着。
那些有适龄的女儿的兄弟来御前谢恩,皇帝只说让他们去谢敦郡王。
他心想:
这下敦郡王府可该热闹了。
呵呵呵呵呵。
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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