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但机会难得,连忙跟上。巨狼带着他们穿过侧门,进入神殿内部。殿中比想象中宽敞,穹顶已经部分坍塌,月光透过缺口洒落,照亮中央祭坛。坛上悬浮着一滴泪珠形状的晶体,散发着柔和的银光。
"月神泪!"云汐惊呼。
巨狼走到祭坛旁:"这是最后一滴月神泪,乃月神为哀悼族人而流,蕴含净化万物的力量。"
剑无尘郑重行礼:"前辈,天噬即将重生,我们需要月神泪净化其烙印,阻止灭世之灾。"
"我知道。"巨狼声音低沉,"银月既选择你们,必有道理。但月神泪不能白取,需通过考验。"
"什么考验?"云陌毫不犹豫地问。
巨狼额头月牙印记亮起:"月神泪只认纯净之心。你们需进入'幻月境',直面内心最深处的黑暗。通过者可得泪,失败者...将永远沉沦。"
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剑无尘率先点头:"我们接受。"
巨狼不再多言,仰天长啸。月神泪突然光芒大盛,银光如水般漫延开来,将所有人笼罩其中。云陌只觉眼前一花,意识便沉入了一个奇异的空间...
幻月境中,云陌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银白的沙漠上,天空悬挂着三轮明月,月光如水流淌。远处有一座沙丘,上面站着一个人影。
走近一看,云陌浑身一震——那人竟是他自己!或者说,是一个黑化的"云陌"。这个"云陌"双眼漆黑,嘴角挂着邪笑,周身缠绕着黑气。
"终于见面了。黑云陌"咧嘴一笑,"我就是你内心深处的黑暗面。"
云陌警惕地握紧拳头:"你想怎样?"
"很简单。黑云陌"摊手,"接受我,我们合二为一。想想看,有了我的力量,你就能轻松战胜噬魂老人,保护云汐,甚至...取代太子,成为三灵体的主导!"
云陌冷笑:"妄想!"
"别急着拒绝。黑云陌"不慌不忙,"你知道我说的是事实。你内心深处,难道没有对太子的不满?没有对力量的渴望?没有...对云汐的..."
"闭嘴!"云陌怒喝,一拳打向对方。
"黑云陌"轻松闪避,反手一掌拍在云陌胸口。这一掌不重,却让云陌感到一股阴冷气息侵入体内,勾起他内心最深处的负面情绪。
愤怒、嫉妒、贪婪...种种阴暗念头如潮水般涌来。云陌看到自己击败太子,成为三灵体唯一主导;看到自己夺取所有诛仙剑,成为天下至尊;甚至看到云汐跪伏在自己脚下...
"不!"云陌猛地咬破舌尖,剧痛让他暂时清醒,"这不是我!"
"怎么不是你?黑云陌"讥讽道,"这些念头你都有过,只是不敢承认罢了。"
云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是人都有阴暗面,但真正的强者能控制它,而不是被它控制。"
说着,他运转太虚神瞳,金光在眼中流转,驱散入侵的黑气。背后的八道金锁虚影浮现,其中七道已经完全解开,唯有第八道仍牢牢锁着。
"你以为压制我就是胜利?黑云陌"不以为意,"我永远在你心里,随时可能反扑。"
云陌摇头:"不,我不需要消灭你。你是我的一部分,是我的警醒。有你提醒,我才能时刻警惕,不走入歧途。"
这番话让"黑云陌"愣住了。片刻后,他仰天大笑:"有意思!看来银月没看错人。"笑声中,他的身形渐渐消散,"记住你的话...我随时看着你..."
随着黑暗面消散,幻月境开始崩塌。云陌眼前一花,意识回归现实。睁开眼,发现自己仍站在神殿中,其他人也陆续醒来,表情各异。
云汐满脸泪痕,显然经历了艰难考验;剑无尘神色肃穆;赤霄子则如释重负...每个人都直面了内心最深的黑暗。
巨狼满意地点头:"全部通过,难得。"它转身看向月神泪,"去吧,取走它。但记住,月神泪只能用一次,慎选时机。"
剑无尘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月神泪收入特制的玉盒中。泪珠入手冰凉,却给人一种安宁祥和的感觉。
"多谢前辈。"众人齐声致谢。
巨狼摇摇头:"不必谢我。银月是我族最后的王族血脉,它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说着,它看向云陌,"你身上的四芒星印记可以再激活一次,银月有最后的话对你说。"
云陌惊讶地按住胸口:"现在吗?"
"月圆之夜,自会知晓。"巨狼说完,身形渐渐透明,"去吧,天噬即将重生,时间不多了..."
离开月神殿,众人心情复杂。此行虽顺利取得月神泪,但巨狼的警告言犹在耳。更让人忧虑的是,皇室的人已经找到这里,说明他们的行踪可能已经暴露。
"先回天剑阁。"剑无尘决断道,"研究如何使用月神泪。"
返程比来时顺利许多。或许是月神泪的缘故,极寒之力对他们的影响减弱了。三日后,一行人平安回到天剑阁。
刚踏入山门,一名弟子就匆匆跑来:"阁主!赤霄峰急报!"
剑无尘接过玉简,神识一扫,脸色顿变:"噬魂老人现身了!正在黑风谷举行血祭大典!"
云陌心头一震:"血祭大典?他要修复分魂水晶!"
"不止如此。"剑无尘沉声道,"探子回报,噬魂老人已经收集了九百多名修士的精血,准备在月圆之夜启动'血炼重生大阵',为天噬重塑龙躯!"
月圆之夜?云陌猛然想起巨狼的话——银月的最后留言将在月圆之夜显现。这绝非巧合!
"什么时候月圆?"云陌急问。
"就在明晚。"剑无尘面色凝重,"我们必须立刻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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