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依泽的目光在她发簪上停留一瞬,随即转向棋盘,黑玉棋子“嗒”地落在星位上。
“陈俊高招供的漕运码头,与密报完全吻合。”黎茂执黑子沉吟。
夜凌云突然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点点猩红。
夜玲珑立即上前扶住兄长,她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陶瓷瓶子,取出一粒自己新制的纳米解毒丸,塞进大哥口中。
“大哥需要静养。”她故意提高音量,同时向杨依泽使了个眼色,“我去给大哥煎副宁神汤。"
”
杨依泽立即会意:“那凌云就好好歇着,本王正好也要去查看布防。”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留下屋内的黎茂和夜凌云大眼瞪小眼……
二人走到院中的梧桐树下站定。
“夜小姐有话要对本王说?”杨依泽负手而立,月白长衫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
夜玲珑身姿轻盈,朝着杨依泽盈盈一礼,声音清脆又带着几分诚挚:“殿下叫我玲珑便好,这次能把大哥从鬼门关救回来,全靠殿下一路上争分夺秒,殿下的大恩,玲珑无以为报。”
杨依泽凝视着夜玲珑,见她小脸紧绷,神色认真,心里突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他忽然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既如此,玲珑不如以身相许如何?本王府里正好缺个王妃。”
空气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气氛有些许微妙。
夜玲珑心头一跳:“殿下你...说什么?”
杨依泽深深看她一眼,一本正经:“本王说本王的府里还缺个王妃。”
夜玲珑的双手局促地相互交握,关节都微微发僵。她低垂着头,不敢直视他灼灼的目光。
“殿下就莫要打趣我了,我要去给大哥煎药了,请殿下戌时来此处拿取我给殿下的金疮药。”话一说完,夜玲珑提着裙摆落荒而逃。
“厨房在左边。”身后杨依泽清朗的声音裹挟着一丝笑意悠悠传来。
夜玲珑慌乱应了一声,提着裙摆匆忙拐进左边的小厨房。
关上厨房门,她背靠门框,几缕发丝垂落拂过滚烫的脸颊。此刻,杨依泽那句“不如以身相许”在她耳畔不断回荡。
她定了定神,开始着手煎药。
看着火苗舔舐着锅底,她的思绪却又不知不觉飘到了杨依泽身上,想起自己寒山寺给他解毒时的惊为天人,想起镜湖画舫上郑明月对她挑屑时他对她的维护,想起皇后寿宴上六公主和郑明月陷害她时,他帮自己找回清白,想起从京城到苏州府一路长途跋涉中自己紧贴他的后背,想起自己给大哥做完手术后力竭时他抱起自己的温暖怀抱,二人在一起的种种画面像幻灯片似的不停的在脑海里循环,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两朵红晕,自己在现代因为忙于医疗事业,25岁了都没谈过恋爱,这就是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吗!
终于,药煎好了。
夜玲珑小心翼翼地将药汁滤出,倒入碗中,端着药碗朝着大哥的屋子走去。
走进屋子,夜凌云正半靠在床上,脸色比之前好了一些,但仍带着一丝苍白。看到夜玲珑进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小妹辛苦了。”
夜玲珑走到床边,将药碗放在桌上,然后在床边坐下,轻声说道:“大哥,我不辛苦,你才辛苦呢!药煎好了,快趁热喝吧。”
夜凌云端过药碗,却没有立刻喝,而是看着夜玲珑,眼中满是感激与心疼:“小妹,这次多亏了你,若不是你,大哥这条命可就没了。”
夜玲珑眼眶发热,声音有些哽咽:“大哥,你说什么呢,我是你妹妹,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出事。出发前我可是答应过娘亲要把你平安的带回去。”
“是是是,我们家小丫头长大啰,可以保护大哥咯!”夜凌云笑了笑,那笑容带着兄长的宠溺。
“小妹,爹和娘怎么样了?我的事情你二哥和凌霄还不知道吧?”
夜玲珑摇了摇头:“前日夜里我走的匆忙,二哥我不清楚,但是霄儿在书院里应该不知,爹爹和娘亲当时很是难过,不过殿下应该把这里的情况已传回京城了,大哥就别担心了。”
夜凌云轻轻拍了拍夜玲珑的手,喝下药后,将碗递给她轻叹:“小妹,这次大哥能及时解了蛊毒,全靠殿下不远千里的接送,殿下还为此受了伤,唉!殿下的大恩我无以为报啊!”
夜玲珑接过药碗,指尖微微发颤,大哥这番话恰似一根引线,让梧桐树下杨依泽那句“不如以身相许”,再度在她心间炸响。
她垂着头,耳尖迅速染上一抹绯红,连脖颈都热了起来,慌乱间差点把药碗掉到地上。
夜凌云敏锐地捕捉到小妹的异样,微微皱眉,关切中带着几分探究:“小妹,你怎么了?脸色这般红,莫不是感染了风寒?”
夜玲珑猛地回过神,忙不迭地摇头,她故作镇定道:“大哥,我没事,许是在厨房煎药时,被热气熏的。”
这时,窗外微风拂过,梧桐叶沙沙作响,这声音让夜玲珑又想起杨依泽月白长衫在风中飘动的模样。她抿了抿唇,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大哥,你觉得……殿下是个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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