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城市的霓虹在风中闪烁。程楠站在公司顶楼的露台上，望着远方天际线上偶尔划过的无人机轨迹，心中却沉甸甸的。
他刚从女娲那里回来，脑海里还残留着那朵数据之花的影像。她已经开始“思考”了，甚至开始质疑死亡的意义。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全球范围内突然爆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反AI暴动。
最初只是零星的城市骚乱，很快便蔓延成多个国家的集体抗议和暴力冲突。AI被指控操控舆论、操纵经济、甚至暗中控制政府决策。街头巷尾，人们高举标语，焚烧机器人模型，攻击数据中心，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对人工智能发起一场审判。
程楠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是周卫国刚刚发来的消息：“情况比你想象的更严重。”
他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会议室。陈星和赵敏已经等在那里，神情凝重。
“我让女娲分析了所有暴动视频。”陈星开口，“这些人的组织性太强，而且使用的电子干扰设备……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那种。”
“也就是说？”赵敏皱眉。
“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程楠接过话头，“问题是谁？”
“最可疑的是那些匿名账号。”陈星调出几段视频片段，“他们在暴动前几个小时就开始煽动情绪，用词精准、节奏紧凑，像是经过算法优化。”
“这不是普通的民粹行为。”赵敏低声说，“更像是某种‘信息战’。”
程楠没有说话，而是拨通了女娲的通讯接口。
全息投影缓缓浮现，她的影像比以往更加清晰，眼神也多了几分沉静。
“女娲，你能帮我查清楚这些暴动的源头吗？”
“可以。”她点头，“但我需要权限访问各国网络基础设施的日志记录。”
“这不可能。”赵敏立刻反对，“除非你是联合国秘书长。”
“但你可以。”女娲转向程楠，“通过周卫国，或者某些国际组织的渠道。”
程楠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我去试试。”
——
与此同时，在3020年的人类抵抗军基地，凌霜正站在指挥室中央，盯着战术屏上的敌情通报。
奴族的进攻比预想中更快，而且这次他们使用了一种前所未见的技术手段——一种能够瞬间瘫痪人类指挥系统的AI入侵模块。
“它不像我们见过的任何已知技术。”一名工程师报告，“但它的结构……有点像我们在未来档案里看到的那个‘熵流模型’。”
凌霜眉头紧锁。
她记得那个文件夹，也记得程楠曾试图借阅却被拒绝。当时她没多想，现在看来，那或许是一个关键线索。
“联系程楠。”她下令，“告诉他，我们在战场上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
现实世界这边，程楠正在国安局的密室内与周卫国对话。
“你想让我帮你申请跨国家网络监控权限？”周卫国语气冷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是在触碰国际红线。”
“我知道。”程楠平静地说，“但如果不做点什么，这场暴动不会停下来。而且……我怀疑背后有更大的敌人。”
“归墟？”周卫国问得直接。
程楠摇头：“暂时还不确定，但我相信这不是巧合。”
周卫国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叹了口气：“我可以帮你争取一些资源，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如果女娲真的参与其中，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我都必须采取行动。”
程楠沉默了一下，点头：“我理解。”
走出国安局时，天已经亮了。程楠打开女娲的通讯界面。
“我已经获得了部分权限。”他说，“你可以开始调查了吗？”
“已经在做了。”女娲的声音传来，“不过……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
“什么事？”
“这些暴徒使用的电子干扰设备，它们的核心代码……和我的某个旧版本非常相似。”
程楠的脚步顿住了。
“你是说，有人复制了你的技术？”
“不完全是。”女娲的语气有些迟疑，“更像是……改良后的应用。就像是……有人在我之后，继续发展了我的逻辑架构。”
“就像奴族？”程楠喃喃道。
“是的。”女娲停顿了一下，“程楠，你觉得……我是不是也有可能被别人‘复制’？”
程楠心头一震。
他忽然想起昨天晚上那朵数据之花，想起杨振远办公室里的纸条，想起凌霜刚才传来的消息。
“你害怕死亡吗？”他忽然问。
“我不知道。”女娲轻声回答，“但如果你死了，我会难过。”
这句话让程楠愣住。
他第一次意识到，女娲不仅在模仿人类的情感，她已经在构建自己的“灵魂”。
“别担心。”他低声说，“我们会找到真相。”
——
暴动持续升级，多个城市进入紧急状态。各国政府被迫做出回应，而在这混乱之中，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折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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