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的正殿广场上，数十名弟子正在忙碌地布置着会场。巨大的青石地板上已经刻画好了复杂的阵法纹路，四周悬挂着各色旌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檀香与灵植特有的清甜气息，但苏晓晓却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波动。
"这里，还有这里。"她蹲下身，指尖轻轻划过地面上一处看似普通的阵纹节点，"能量流动不太对劲。"
跟在她身后的顾清弦俯身查看，眉头微蹙："这是昨天刚加固的防御阵，明镜长老亲自检查过。"
"明镜长老检查的是防御效果，不是空间稳定性。"苏晓晓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改造过的显影石，注入灵力。
石头表面立即浮现出细密的能量纹路，其中几处节点呈现出异常的扭曲状。
"看这些涟漪。"她指着显影石上的影像，"正常的防御阵法能量应该是均匀流动的，但这些地方出现了空间褶皱。"
顾清弦伸手感应了一下，脸色渐沉："是空间信标。他们居然把信标嵌入了防御阵法内部。"
"聪明的手法。"苏晓晓语气里带着几分讽刺，"利用防御阵法的能量波动来掩盖空间信标的激活迹象。要不是我特意检查了空间稳定性，还真发现不了。"
她站起身，环顾整个会场。阳光透过薄云洒在青石地面上，映出淡淡的光晕。远处，弟子们还在忙碌地搬运桌椅、悬挂灯笼，一切看起来井然有序。
"有多少个？"顾清弦问道。
苏晓晓又取出几枚显影石，分别在不同位置测试。随着测试范围的扩大，她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至少十二个，分布在会场的各个关键位置。"她收起显影石，"而且这些信标的激活状态很不稳定，像是在等待某个指令。"
两人走到会场边缘的一处凉亭下。亭角的铜铃在微风中发出清脆的响声，但苏晓晓注意到，其中一枚铜铃的摆动频率与其他几枚略有不同。
"连这里都有。"她指着那枚铜铃，"他们把信标伪装成了装饰物。"
顾清弦抬手轻触铜铃，感应着其中的能量："这种布置方式...他们打算在大会进行时强行启动空间实验？"
"很有可能。"苏晓晓靠在亭柱上，目光扫过忙碌的会场，"想想看，当各派代表齐聚一堂，突然出现空间异动，会是什么场面？"
"混乱，恐慌，甚至可能出现伤亡。"顾清弦声音低沉，"而且空间异动的源头指向青云宗..."
"到时候不管我们拿出什么证据，都会被认为是栽赃陷害。"苏晓晓接话道，"好一出贼喊捉贼。"
凉亭下的石桌上摆着还未布置完的茶具，她随手拿起一个茶杯把玩着。瓷杯温润的触感让她想起在理发店时那些等待烫发的客人用的茶杯，总是带着洗发水的香味。
"得修改演示方案。"她放下茶杯，"加入实时监控环节，一旦发现空间异常立即启动反噬计划。"
顾清弦沉吟片刻："但反噬计划需要小凡的配合，太危险了。"
"不需要他亲自到场。"苏晓晓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特制的玉瓶，"我提取了他催生的变异果实精华，配合改良的显影石，可以在不危及小凡的情况下引发局部反噬。"
她打开玉瓶，一股清新的草木香气弥漫开来。瓶中的液体呈现出翡翠般的色泽，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这是..."顾清弦有些惊讶。
"浓缩的果实精华，配合我特制的催化剂。"苏晓晓小心地滴了一滴在改造过的显影石上。
显影石表面的符文立即亮起，投射出的能量影像中，那些异常的空间褶皱开始剧烈波动，随后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着，逐渐扭曲、破碎。
"看，反噬效果。"苏晓晓指着影像，"只要在发现异常时及时激活，就能在空间实验刚开始时将其破坏。"
顾清弦仔细观察着反噬过程："但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
"就是要打草惊蛇。"苏晓晓收起玉瓶，"让他们知道我们已经有所防备。而且..."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反噬产生的能量波动会被显影石记录下来，这可是最好的证据——证明有人在会场内进行非法空间实验。"
远处传来弟子们的喧哗声，似乎是在为灯笼的悬挂位置争执。苏晓晓瞥了一眼，突然问道："负责会场布置的是哪一脉的弟子？"
"主要是外务堂和杂役堂。"顾清弦答道，"有什么问题？"
苏晓晓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取出控制台，调出会场布置的人员名单。她的手指在光屏上快速滑动，最终停在几个名字上。
"这几个人，最近都请过假。"她指着那几个标红的名字，"而且请假时间都很巧合，都是在某些关键装饰物安装前后。"
顾清弦接过控制台查看，脸色越来越凝重："需要立即控制他们吗？"
"不，留着他们更有用。"苏晓晓关闭控制台，"让他们继续活动，我们才能找到更多的信标和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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