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到手臂时,叶天的动作突然顿了顿——姐姐的手肘处有一块淡淡的淤青,指甲盖大小,是昨天她想自己撑着轮椅扶手挪位置时,不小心磕在金属杆上弄的。“怎么又自己逞强?”他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点责备,手上的力道却更柔了,泡沫裹着温热的掌心在淤青处慢慢摩挲,“跟你说过多少次,要动就叫我,我又不是不在家,非得自己扛着。”叶晴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声音细若蚊吟:“就是不想总麻烦你……你还要练魔法,不能总围着我转。”
“照顾你怎么是麻烦?”叶天叹了口气,拿起花洒调小水流,温水顺着花洒洒下来,帮她冲掉肩膀上的泡沫,“而且我练魔法很快,不耽误事的。”冲完上半身,他蹲下身,视线刚好和姐姐的膝盖平齐。姐姐的腿很白,像上好的羊脂玉,只是常年不走路,小腿有些纤细,脚背泛着淡淡的青白色,连血管都隐约可见。他拿起一块柔软的毛巾,蘸湿后拧到半干,从脚踝开始慢慢擦起,连脚趾缝里残留的浴盐颗粒都细心地揉出来,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擦到小腿时,他的手指会不自觉地轻轻按压肌肉,从膝盖一直按到脚踝——医生说多做肌肉刺激或许能唤醒神经,哪怕这三年来没有半点起色,他也从没落下过一次。
洗完澡,叶天先从挂钩上取下一条米白色的大浴巾,抖开后小心地裹住叶晴的身体,连肩膀和脖子都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泛红的小脸。“抓好我,咱们出去。”他再次俯身抱起她,这次特意用手掌托住她的臀部,让她靠得更稳,叶晴的脸埋在他的颈窝,耳朵烫得像要烧起来,手臂却不自觉地搂得更紧了,把脸贴得更近。
回到卧室,叶天把她轻轻放在铺着软垫子的床上——那垫子是他特意买的记忆棉,怕姐姐久坐硌得慌。他先拿起一条干毛巾帮她擦头发,毛巾是纯棉的,吸水性很好,他从发梢开始慢慢揉擦,避开头皮,动作轻得像抚摸羽毛。“姐你头发又长了,都快到腰了,要不要明天我帮你剪剪刘海?”他一边擦一边说,指尖偶尔碰到她温热的耳垂,叶晴缩了缩脖子,笑着点头:“好啊,你剪的比理发店的师傅剪得好看,上次你帮我剪的齐刘海,同学都说好看。”
擦完头发,叶天拿起那件浅粉色的内裤,在床边蹲下,声音放得更轻:“姐,抬下腿。”叶晴听话地抬起左腿,脚尖微微蜷着,他小心地把内裤的裤脚套进她的脚踝,顺着小腿慢慢往上拉,到膝盖时特意顿了顿,调整好位置,再拉到大腿根部。他低头看了看,确认内裤没有勒到腰,又伸手把裤腿的褶皱一一抚平,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细腻的皮肤,像触到了温热的丝绸,他的耳朵也悄悄红了,连忙移开视线。
接着是那件绣着银星的浅蓝色睡衣。叶天先拿起睡衣,把左袖子撑开,轻声说:“姐,伸左手。”叶晴乖乖地伸出左手,他小心地把袖子套进去,目光特意避开她手肘的淤青,动作轻得像拎着一片羽毛,生怕碰到伤口。套完左手套右手,最后绕到她身后系扣子——睡衣的扣子只有指甲盖大小,圆润的珍珠扣上还刻着小小的花纹。他的手指修长灵活,却还是一颗一颗慢慢系,眼睛盯着扣子,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扯到布料弄疼她。系完最后一颗扣子,他又帮她理了理衣领,把领口的小银星摆正,刚好落在锁骨中间,笑着说:“真好看,像把星星穿在了身上。”
叶晴看着他额角渗出的细汗,伸手用指腹轻轻擦了擦,指尖碰到他温热的皮肤:“辛苦你了,小天。”叶天直起身,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跟我还客气什么。”他从床头柜拿起按摩仪,插上电源,调到最轻柔的模式,贴在姐姐的小腿上,“我再帮你按会儿腿,医生说坚持按总会有效果的。”
他坐在床边,双手轻轻握住姐姐的小腿,拇指顺着肌肉纹理慢慢按压,从膝盖内侧按到脚踝外侧,力道由轻到重,再由重到轻,每一个穴位都按得很准——这些都是他特意查资料学的。叶晴靠在床头,闭上眼睛,感受着弟弟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衣传过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浅浅的笑容——这比任何强大的魔法都更让她踏实。窗外的蝉鸣似乎不那么刺耳了,夕阳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少年认真的侧脸上,也落在少女恬静的笑容里,把房间染成了温暖的橘色。
叶天按了足足半个小时,直到手臂有些发酸才停下。他帮姐姐盖好薄被,又把一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刚好在她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你先歇会儿,我去收拾浴室,顺便把换下来的衣服洗了。”叶晴点点头,看着他转身的背影,轻声说:“小天,谢谢你。”
叶天回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傻姐姐。”
他先折回浴室,弯腰捡起地板上换下来的衣物:米白色的真丝半身裙,裙摆处沾了点午后轮椅碾过的草屑,还有几处淡淡的褶皱;肉色的连裤丝袜,脚踝处有个细小的勾丝,是早上姐姐上轮椅时,不小心被脚踏板上的金属钩勾到的;还有那条浅紫色的纯棉内裤,裤边绣着小小的铃兰图案,是去年他送给姐姐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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