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蔺景然揉着眼坐起来,发现枕边放着一小篮鲜灵灵的荷花,花瓣上还带着剔透的露水,香气沁人心脾。
“陛下呢?”
春桃笑着进来伺候洗漱:“陛下晨起练剑去了,见塘里荷花开得正好,特意亲手摘了这些,说给娘娘赏玩。”
蔺景然拈起一朵半开的粉荷在指尖转动,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蔺景然用过早膳,郗砚凛回来换了身轻便的常服。
蔺景然摆弄着那篮荷花,琢磨着是插瓶还是掰了花瓣做荷花酥。
见他进来,便举起两朵:“陛下说,是插在这只天青釉瓶里好,还是那只白瓷玉壶春瓶里好?”
郗砚凛瞥了一眼:“随你。”
“那便天青釉吧,衬这粉色娇嫩。陛下,这些花瓣新鲜,不如让小厨房做些荷花酥?臣妾记得御膳房有个老嬷嬷手艺极好。”
郗砚凛在窗边榻上坐下,拿起本书:“准了,今日又想如何消遣?”
蔺景然眼波流转,笑道:“昨日采菱角,今日……臣妾想钓鱼!”
她凑过来,扯着他的衣袖晃:“就钓一小会儿?臣妾听说这水阁下的鱼儿又肥又傻,最好上钩了。”
郗砚凛挑眉:“又是听哪个小太监浑说的?”
不过他也没拒绝,只吩咐柳七去准备钓具。不多时,两根钓竿便支在了水阁外的平台上。
蔺景然煞有介事地挂了饵,甩竿入水,然后便托着腮,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下的浮子。
阿瑞也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学着她的样子,握着一根特制的小鱼竿,小脸严肃。
郗砚凛坐在一旁的圈椅里,书卷摊在膝上,看着身旁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上。
不过一炷香功夫,蔺景然的浮子便陡然一沉。她惊喜地叫出声,手忙脚乱地提竿,钓上来一尾活蹦乱跳的金色鲤鱼。
“陛下!快看!臣妾钓到了!”她抓着那滑不溜秋的鱼,差点让它挣脱了去。
郗砚凛放下书,上前帮她握住鱼,取下鱼钩。那鱼儿在他掌心扑腾,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晚上便把它炖了汤,给陛下和阿瑞尝尝鲜!”蔺景然成就感满满。
郗砚凛看了看那鱼,摇摇头:“太小,不够塞牙缝。”说着,手腕一扬,将那尾鲤鱼又抛回了湖中。
“呀!”蔺景然眼睁睁看着鱼儿摆尾消失在碧波中,顿时蔫了,嘟囔道,“陛下……臣妾好不容易钓上来的……”
郗砚凛取出帕子擦了手,“你想吃鱼,让膳房捞便是。钓着玩便好。”
蔺景然想想也是,复又开心起来,重新挂了饵,信心满满地继续垂钓。
阿瑞也有样学样,比谁都认真。虽然他一条没钓着……不过就图个乐子罢了。
郗砚凛看着蔺景然被阳光晒得微红的侧脸和那根微微晃动的鱼线,摇了摇头。
午后小憩起来,蔺景然惦记着她的荷花酥,拉着郗砚凛一起去小厨房监工。
面粉、猪油、糖粉摆了一案板,老嬷嬷手法娴熟地制油酥、包馅料、捏出荷花形状。
蔺景然看得手痒,也洗净了手要试试。结果自然是捏得歪歪扭扭,花瓣厚薄不均,还沾了一鼻子的白粉。
郗砚凛抱臂在一旁看着,终于没忍住,低笑出声。
“陛下还笑!”蔺景然佯怒,抬手就要把沾着面粉的手往他袖子上擦。
郗砚凛敏捷地侧身躲过,顺手从案上拈起一小块她捏坏的残次品,放入口中尝了尝,点评道:“模样虽丑,味道尚可。”
蔺景然顿时忘了“报复”,眼睛一亮:“真的?”
蔺景然也掰了一块尝,酥皮层层分明,内馅甜而不腻,带着清新的荷花香气,果然好吃。
蔺景然迫不及待地吹着气咬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又拿起一个递到郗砚凛嘴边:“陛下快尝尝热的。”
郗砚凛就着她的手吃了,酥屑沾了一点在唇边。蔺景然瞧见,伸出指尖替他拂去。
傍晚,两人在水阁边的竹榻上下棋。蔺景然依旧耍赖,趁郗砚凛不注意偷偷多挪一步马。这次却被他抓个正着。
“落子无悔。”他按住她想缩回的手。
“臣妾手滑了……”她试图抽回手,被他握得更紧。
“再滑一次,今晚的荷花酥便没了。”
蔺景然乖乖坐好,小声嘟囔:“……陛下小气。”
郗砚凛眼底笑意一闪而过。
是夜,蔺景然窝在郗砚凛怀里,把玩着他寝衣的系带,忽然道:“陛下,明日咱们做什么?”
“明日的事,明日再说。”他闭着眼,声音带着倦意。
“哦……”她安静了一会儿,又小声问,“那后日呢?”
郗砚凛睁开眼,看着她亮晶晶的、毫无睡意的眸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人往怀里又揽紧了些:“睡觉。”
蔺景然在他怀里蹭了个舒服的位置,听着他平稳的心跳,终于也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想:明日……定要划船去摘那支最大的莲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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