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在老旧楼道找钥匙时,后颈骤生寒意。转身瞬间,一个左眼流血的妇女扑来,枯瘦的手像铁钳般掐住他的脖子,指甲深深嵌进皮肉。“你把我孩子藏哪了!”她嘶哑的吼声裹着铁锈味,血珠滴在陆泽衣领上。
窒息感瞬间攥紧喉咙,陆泽脸涨成紫红,手脚乱挥却挣不脱。舌头不受控地往外伸,从几厘米疯长成10米长的红绳,穿过楼道窗户垂到楼下,尖端缠上花坛里的梧桐树,还沾了泥土和落叶。
妇女瞥见晃动的舌头,瞳孔骤缩,却掐得更狠:“怪物!你吃了我孩子!”陆泽眼前发黑,意识模糊间,楼道口冲来警察,盾牌抵住妇女:“放手!”
妇女一愣的间隙,陆泽吸进半口空气,舌头像泄了气的气球般缩回嘴里。警察迅速控制住她,她仍嘶吼着“他是怪物”。陆泽瘫坐在地,摸着脖子上红肿的掐痕,看着嘴角血迹,浑身发冷——他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能伸10米长的舌头。
陆泽瘫在楼道冰凉的水泥地上,嗓子里还跟堵了团烂棉花似的,每喘一口气都带着疼。他抬头往警察那边瞅,就见那妇女被俩警察架着胳膊,还在使劲挣扎,左眼的血还在往下淌,顺着下巴滴到衣服上,洇出一大片黑红的印子。周围渐渐围了些邻居,有个大妈凑到陆泽旁边,压低声音说:“小伙子,你算运气好,这是咱们这片有名的瞎妇女,平时看着蔫蔫的,一犯起浑来谁都拦不住,之前还追着楼下卖菜的大爷骂了三条街呢!”
陆泽这才知道,这妇女不是偶然发疯,是这片儿出了名的“瞎妇女”。为啥叫瞎妇女?不光是因为她左眼瞎了,早年听说是生娃的时候落下的病,后来眼睛就慢慢看不见了,更重要的是,她脑子也有点“瞎”,经常认不清人,还总疑神疑鬼,觉得谁都想害她,尤其这两年她儿子走丢了之后,更是变本加厉,见着男的就往上凑,问人见没见着她儿子。
警察架着瞎妇女往楼下走,她还在回头冲陆泽喊:“你别跑!我知道是你把我儿子藏起来了!你那长舌头肯定是吃我儿子才变长的!”陆泽听得心里发毛,赶紧撑着墙站起来,踉跄着往自己家走。开门的时候手还在抖,钥匙插了好几次才插进锁孔,推开门的瞬间,后背就跟被汗湿透了似的,凉飕飕的。
他往沙发上一坐,就想起刚才那瞎妇女掐着他脖子的劲儿,还有自己那突然伸出去10米长的舌头,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跟做梦似的。他伸出舌头对着镜子照了照,跟平时没啥两样,就是舌尖有点红,估计是刚才抻得太狠了。他摸了摸脖子,那圈掐痕又红又肿,用手一碰就疼,心里琢磨着:这瞎妇女看着瘦,劲儿咋这么大?幸好警察来得及时,不然自己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没过多久,门口就传来敲门声,陆泽吓得一哆嗦,以为是瞎妇女又找来了,凑到猫眼上一看,是刚才的警察。他赶紧开门,警察递给他一张名片,说:“小伙子,刚才那妇女我们已经带回所里了,她这情况我们也了解,是长期精神不稳定,加上儿子失踪的刺激,才会这样。你要是后续还有啥不舒服,或者她再找你麻烦,就给我们打电话。”
陆泽接过名片,连声道谢,警察又嘱咐了几句才走。他关上门,把名片放在茶几上,心里还是不踏实。他掏出手机,想给朋友说说这事,又觉得说出来没人信——谁能信舌头能伸10米长啊?还有那个有名的瞎妇女,以前只听邻居偶尔提过一嘴,没想到今天居然直接找上自己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陆泽总觉得舌头不得劲,吃啥都没味儿,脑子里老回放着瞎妇女左眼流血的样子,还有她喊“你把我孩子藏哪了”的声音。他打开窗户,想透透气,就看见楼下有几个邻居在议论,其中一个说:“那瞎妇女也是可怜,儿子三年前走丢的时候才五岁,到现在都没找着,她男人早就跟她离婚了,就她一个人过,时间长了,脑子就不太好使了。”
另一个接话:“可不是嘛,之前她还去派出所报过好几次假警,说看见她儿子了,结果去了都是认错人,警察也没办法,只能每次都好好劝她。今天不知道咋回事,居然找上陆泽了,估计是看陆泽长得年轻,跟她男人当年有点像?”
陆泽听着楼下的议论,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他之前只觉得瞎妇女吓人,现在才知道她这么可怜。儿子走丢,丈夫离婚,自己还瞎了一只眼,换成谁怕是也扛不住。可可怜归可怜,今天那事儿也确实吓着他了,他琢磨着,以后出门得绕着点走,别再跟这瞎妇女碰上了。
第二天早上,陆泽出门上班,特意早走了半小时,就怕再遇见瞎妇女。走到楼道口的时候,他还特意往四周瞅了瞅,没看见人,才松了口气。可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见不远处的公交站台上,瞎妇女正站在那儿,左眼的血好像止住了,脸上还贴了块纱布,手里拿着一张照片,见着人就递过去,问:“你见过我儿子吗?五岁,穿蓝色外套,脸上有个小酒窝。”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