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高峰的公交车里挤满了人,闷热的空气里混着早餐的豆浆味和汗水味,车窗外的梧桐树飞快向后倒退,车厢里的乘客大多低头刷着手机,只有偶尔的报站声打破沉闷。厉沉舟抓着扶手站在后门附近,刚从看守所出来没多久——上次杀了超市员工后,苏晚等人最终还是用能力帮他洗清了嫌疑,可他心里的戾气却没完全消散,总觉得那些“仗着自己年纪大欺负人”的,和以前的恶人没什么两样。
突然,车厢中部传来一阵尖锐的骂声。“你这小崽子没长眼啊!踩了我鞋不知道道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双手叉腰,对着身边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吼道,唾沫星子溅了男孩一脸。男孩吓得缩了缩脖子,手里的书包带子攥得发白,小声说:“奶奶,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没站稳……”
“没站稳?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老太太不依不饶,伸手推了男孩一把,男孩踉跄着差点摔倒,幸好旁边的乘客扶住了他。“你爸妈没教过你怎么做人吗?毛都没长齐就敢欺负老人,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老太太说着,还想伸手去揪男孩的耳朵。
男孩眼里瞬间蓄满了眼泪,却不敢哭出声——他妈妈就在旁边,想上前阻拦,却被老太太狠狠瞪了一眼:“怎么?你还想护着他?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没完,要么让他给我跪下道歉,要么你赔我五百块钱,我这鞋可是名牌!”
周围的乘客皱着眉,有人小声劝:“大妈,孩子也不是故意的,算了吧。”可老太太根本不听,反而骂得更凶:“关你们屁事!我教育这小崽子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再多管闲事,我连你们一起骂!”
厉沉舟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男孩上车时人多拥挤,确实不小心踩了老太太的鞋,可当时就说了“对不起”,是老太太自己不依不饶,还故意推搡孩子。他想起自己小时候被邻居老太太冤枉偷东西、被追着骂的场景,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这种不分青红皂白欺负小孩的,在他眼里,就是该收拾的“恶人”。
他没再犹豫,右手一翻,掌心瞬间凝聚出一把黑色的猎枪,枪身泛着冷光,枪口直接对准了老太太。车厢里的乘客吓得尖叫起来,纷纷往两边躲,男孩的妈妈赶紧把孩子护在怀里,脸色惨白。
“老逼,我操你妈!”厉沉舟眼神冰冷,声音里满是戾气,“小孩没招你没惹你,你他妈故意找事?还想让他跪下?你也配?”
老太太被突然出现的猎枪吓得浑身发抖,刚才的嚣张劲儿瞬间没了,双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嘴里哆哆嗦嗦地说:“你……你想干什么?别……别开枪,我……我错了……”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厉沉舟没有丝毫犹豫,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巨响,子弹击中了老太太的胸口,巨大的冲击力将她整个人掀飞,重重撞在车厢前部的扶手上,又弹落在地,滑行出去两米远,胸口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地板,顺着缝隙往下流。
车厢里彻底乱了套,乘客们哭喊着拍打车窗,想让司机停车,有的甚至想从车窗跳出去。司机也被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踩下刹车,公交车在路边停下,他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报警。
厉沉舟看着地上没了呼吸的老太太,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收起猎枪,转身想从后门下车。可刚走到门口,就被几个胆大的男乘客拦住了:“你不能走!你杀了人,必须等警察来!”
“让开!”厉沉舟眼神一冷,伸手推开拦路的乘客,就要下车。就在这时,公交车的前门被推开,苏晚和林渊跑了进来——他们感应到厉沉舟的灵气波动不对劲,赶紧赶了过来,还是晚了一步。
“厉沉舟!你又杀人了!”苏晚看着地上的尸体,又气又急,“她只是骂了小孩,推了小孩,你为什么要杀她?你忘了上次在超市的教训了吗?”
厉沉舟看着苏晚,眼神里带着一丝偏执:“她欺负小孩,就是恶人!这种恶人,就该杀!”
“她不是恶人!她只是素质差,不是十恶不赦!”林渊上前一步,拦住厉沉舟,“你再这样下去,我们之前做的一切都白费了!我们是来帮好人的,不是来乱杀人的!”
“帮好人?”厉沉舟冷笑一声,“那些欺负弱小的,不收拾他们,好人怎么能好过?我没错!”他说着,推开林渊,强行下了公交车,朝着人群密集的街道跑去,很快就消失在拐角处。
苏晚和林渊想追,却被赶来的警察拦住了。警察看着车厢里的惨状,又看了看苏晚和林渊,立刻将他们控制起来,带回了警局问话。虽然最后因为没有证据证明他们和杀人案有关,被释放了,可他们心里都清楚,厉沉舟已经彻底走偏了——他把“素质差”和“恶人”画了等号,把“惩罚”变成了“杀戮”,再也听不进任何劝告。
厉沉舟躲在城郊的废弃仓库里,手里还握着那把凝聚出来的猎枪。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想起刚才老太太被打飞的场景,心里没有丝毫愧疚,只有一种病态的满足——他觉得自己又“清理”了一个恶人,又保护了一个好人。可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自己曾经最恨的那种人——不分青红皂白,只凭自己的喜好随意剥夺他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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