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罗诺斯那被奥术锁链死死捆缚的暗影核心,在陈默的掌心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寒冰,剧烈地颤抖、尖啸。每一次挣扎,锁链上幽蓝的火焰就灼烧得更加猛烈,发出滋滋的声响,将其逸散的暗影能量强行压回核心内部。最终,这枚蕴含着时间之末与无尽怨恨的邪物,在星魂之力与冰霜奥术的双重伟力下,被强行压缩、禁锢,化作一枚核桃大小、表面布满燃烧锁链纹路的暗青铜色棱晶,沉入陈默新生的雷霆核心深处。
核心表面那道炽白的闪电纹路瞬间染上了一缕不祥的暗青铜色。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令人灵魂发冷的、绝对的沉寂笼罩了崩塌的晶歌森林墓穴。散落的深蓝冰晶停止了嗡鸣,翻涌的虚空余波也诡异地平息。安度因的圣光、萨尔的风暴之力,在这片被更高位格力量洗礼过的战场,都显得微弱而迟滞。
吉安娜抬起新生的左臂,冰蓝与星白交织的微光在皮肤下流淌,指尖萦绕的寒气让空气都凝结出细小的冰晶。她灰蓝色的眼眸扫过陈默胸口那枚封印着克罗诺斯的核心,眼神深处沉淀着百万次死亡带来的冰冷洞悉:“牢笼已成,但锁链需要永恒的看守。”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法则意味。
陈默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残留着封印时灼烧的刺痛感,以及一丝……来自核心深处、被锁链纹路强行阻断的、充满恶毒与饥渴的窥探。他缓缓握紧拳头,新生的雷霆核心搏动着,每一次跳动都泵出强大的力量,却也带来一丝源自囚徒挣扎的隐痛。“看守?” 他抬眼,目光穿透崩塌的冰层,投向更遥远的虚空,“恐怕,它们已经等不及了。”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
**“滋……沙沙……滋……”**
一种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如同无数砂砾在头骨内部摩擦的声响,毫无征兆地在每个人的意识深处响起!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
安度因闷哼一声,手中的圣光法典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书页上流淌的圣光文字如同被无形的污迹沾染,变得模糊、扭曲,甚至渗出粘稠的、沥青般的黑色物质。他试图凝聚圣光,却感到一股冰冷滑腻的意志缠绕上来,圣光在指尖挣扎了一下,便如同接触了强酸的金属,迅速黯淡、朽坏。
萨尔脚下的地面无声地软化、塌陷,化作一片翻滚的、散发着腐烂沼泽气息的粘稠黑泥。他召唤的风元素发出惊恐的尖啸,被黑泥中伸出的、半透明的暗影触须缠绕、拖拽、溶解!大地之力的回应变得混乱不堪,充满了痛苦与疯狂的呓语。
“低语……” 吉安娜的眉头紧锁,新生的左臂瞬间覆盖上一层坚硬的冰晶铠甲,奥术灵光在周身形成旋转的冰霜屏障,将那些无形的声波阻隔在外。她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比恩佐斯更古老……比尤格萨隆更……‘饥饿’。”
这低语并非连贯的语句,而是无数破碎、混乱、亵渎的意念洪流:
- *“摇篮……鲜嫩……”*(贪婪的吮吸声)
- *“撕开……楔子……美味……”*(利齿摩擦骨骼的声响)
- *“母亲……醒来……归巢……”*(亿万幼虫蠕动的沙沙声)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低语并非一成不变。它在**模仿**!它捕捉着受术者心灵最深处恐惧的回响,将其扭曲、放大,再灌回意识:
- 安度因听到的是乌瑟尔在斯坦索姆火光中绝望的质问:“你救得了谁?圣光之子?” 声音却变成了粘腻的嘶嘶声。
- 萨尔听到的是格罗姆·地狱咆哮最后狂暴的战吼:“兽人永不为奴!” 战吼却化作了无数虫豸啃噬血肉的咀嚼声。
- 吉安娜听到的,则是阿尔萨斯在冰封王座前冰冷的宣告:“王权没有永恒,我的妹妹……” 但最后一个词“妹妹”,却拖长了调子,变成了千万个吉安娜在百万镜像中化为尘埃时那无声的叹息叠加。
“固守心神!” 陈默的低吼如同惊雷炸响,他胸口的雷霆核心爆发出强烈的星光,形成一道覆盖众人的星辉护盾。星光触及那无形的低语,发出烙铁灼烧血肉般的滋滋声,暂时压制了那令人疯狂的呓语。但他的脸色却异常凝重,目光死死盯着晶歌森林崩塌的冰层深处。
在那里,被深蓝冰晶和虚空能量反复蹂躏的大地,正发生着恐怖的畸变。
焦黑的冻土如同发酵的面团般隆起、蠕动,表面裂开无数蜂窝状的孔洞。从孔洞中涌出的,不是岩浆,也不是污水,而是一种粘稠的、散发着甜腻腐臭的**暗紫色胶质**。这些胶质如同有生命的史莱姆,彼此汇聚、融合,迅速在冰面上蔓延开来。
胶质所过之处,冰层并未融化,反而被同化!纯净的冰晶被染上污秽的紫色,内部凝结出细小的、如同血管般的黑色脉络。更可怕的是,一些散落在战场各处的武器碎片、盔甲残骸、甚至是死去的螳螂妖尸体,一旦被这紫色胶质覆盖,便开始剧烈地抽搐、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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