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骑着马一路疾驰,马蹄踏过青石板路,溅起细碎的尘土,也撞得他心头发紧。乾清宫的红墙越来越近,那朱红宫墙像是浸透了岁月的厚重,却又透着让人窒息的威严,他前世也曾数次来这故宫参观,那个时候故宫悬挂着那个人的画像,一切都和现在这样子截然不同。刚到宫门口,守在那里的李德全就快步迎上来,语气带着几分催促:“八贝勒爷,您可算来了,皇上在殿里等着呢,脸色可不太好。”
胤禩深吸一口气,在门前下了马,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朝服,跟着太监往里走。穿过层层侍卫,乾清宫大殿的轮廓逐渐清晰,殿内静得可怕,只隐约能听到康熙压抑的怒火。还没踏入殿门,就看见户部尚书马齐跪在门口,快步进入殿门后,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只见康熙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脸色铁青,手边的奏折被扔在地上,盖在了明黄色的地毯上。
“儿臣胤禩,叩见皇阿玛!”胤禩连忙跪地行礼,声音平稳,没有丝毫慌乱——他知道,此刻越是慌乱,越容易落入别人设下的圈套。
康熙没有立刻让他起身,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里满是怒意:“胤禩,你可知罪?”
胤禩心头一凛,却没有急着辩解,反而叩首道:“儿臣知罪。通州粮船滞留三日,漕运账目混乱,儿臣身为皇子,未能提前察觉隐患,有负皇阿玛信任,此为一罪;九弟胤禟、十弟胤?奉旨查盐商账目,却在府外被御史拦截,虽为他人构陷,却也因儿臣未能周全安排,让他们陷入非议,此为二罪。儿臣恳请皇阿玛降罪,同时愿为九弟、十弟担保,他们绝无私通盐商之举,此次清查盐商账目,亦是儿臣授意,若有任何问题,儿臣一力承担!”
这番话掷地有声,与原剧情里胤禩遇事总想推诿、避祸的模样截然不同。康熙闻言,眉头微微一动,原本紧绷的脸色稍缓了几分,却依旧带着审视:“你倒有几分担当。可漕运之事,牵连甚广,通州粮船堵着,京城百姓的粮食供应眼看就要出问题,你说该如何解决?”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脚步声,四阿哥胤禛走了进来,同样跪地行礼:“儿臣胤禛,叩见皇阿玛。”
康熙看了他一眼,语气稍缓:“你也来了,说说看,漕运的事,你有什么想法?”
胤禛起身,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胤禩,随即转向康熙,语气恭敬:“回皇阿玛,漕运账目混乱,粮船滞留,当务之急是查清账目,找出粮船滞留的根源。八弟素来心思缜密,又提前查验过部分漕运账册,儿臣以为,可由八弟出任钦差,前往通州清查漕运账目,定能尽快解决问题。”
这番以退为进的话,看似推举胤禩,实则暗藏玄机——若胤禩办不好此事,便是能力不足;若办得好,也不过是应尽之责。胤禩心中冷笑,胤禛的手段,果然和原剧情里一样,步步为营。
康熙听了胤禛的话,没有立刻应允,反而陷入了沉思。他看着跪在地上的胤禩,眼神复杂。以往胤禩遇事,总想着如何保全自己,避开麻烦,可这次,不仅主动请罪,还敢接下清查漕运这烫手的差事,实在有些不同寻常。难道是自己之前看错了他?还是他另有图谋?康熙犹豫了,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殿内的气氛再次变得凝重。
片刻后,康熙挥了挥手:“你们先退下吧,此事朕再想想。”
胤禩和胤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同的情绪——胤禛带着几分疑惑,胤禩则带着一丝笃定。两人躬身行礼,转身退出了大殿。
刚走出乾清宫,胤禛便停下脚步,看向胤禩:“八弟,此次清查漕运,责任重大,你可要小心。”
胤禩淡淡一笑:“多谢四哥提醒,我等当差当尽心尽力,不辜负皇阿玛的期望。”说完,便转身离开,留下胤禛站在原地,眉头紧锁,心中满是不解——今日的胤禩,实在太反常了。
胤禩刚回到王府,就接到消息,康熙传旨让户部侍郎穆旦即刻进宫。胤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知道,自己埋下的伏笔,要起作用了。
此时的乾清宫内,康熙看着跪在地上的穆旦,语气平静:“穆旦,漕运的账本,你带来了吗?”
穆旦连忙叩首:“回皇上,账本已带来。臣有罪!漕运账目混乱,官员贪腐,臣身为户部侍郎,监管不力,恳请皇上降罪!”
康熙没有理会他的请罪,而是让太监接过账本,缓缓翻开。越看,康熙的脸色越沉,账本里记载的原始账目污秽不堪,从漕运总督到地方漕运小吏,几乎牵扯了漕运一半的官员,贪腐数额巨大,手段更是层出不穷——有的虚报粮船数量,冒领朝廷拨款;有的克扣漕粮,将好粮换成劣粮,中饱私囊;还有的与粮商勾结,抬高粮价,压榨百姓。
康熙猛地合上账本,怒火再次涌上心头:“好一个漕运!好一群蛀虫!朕竟不知,这漕运系统,已经烂到了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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