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来客栈·杂役的眼】
影十三和阿顺换上了粗布短褂,混在给福来客栈送柴的杂役队伍里,贴着客栈的外墙走。阿顺手里扛着一小捆柴,腰弯得低低的,眼角却偷偷瞟着后院——暗鸦的守卫比昨晚多了两个,都握着刀,时不时往巷口张望,显然是昨晚的夜探让他们加了防备。
“柴卸在灶房后面,动作快点!”客栈的管事叉着腰,嗓门又尖又利。影十三应了一声,扛着柴往灶房走,路过后院门口时,故意脚下一滑,柴捆“哗啦”散在地上。“不长眼的东西!”守卫骂了一句,抬脚就要踢,影十三赶紧弯腰道歉,手却飞快地摸了摸地面——昨晚他在狗洞旁撒了点草木灰,现在灰上有新的鞋印,是玄铁宗的硬底靴,说明有玄铁宗弟子来支援了。
阿顺也趁机蹲下来帮着捡柴,目光扫过后院墙角——那里有块松动的青砖,比周围的砖新,应该是密道的入口。他刚要多看两眼,就被管事推了一把:“看什么看!捡完赶紧走!”
两人跟着杂役队伍离开客栈,拐进小巷后,影十三才低声说:“密道入口在墙角的青砖下,有两个玄铁宗弟子守着,比暗鸦的人难对付。”
“我刚才看到守卫换班时,会去对面的馒头铺买吃的,那时候入口只有一个人看着。”阿顺突然开口,声音有点小,却很清晰——刚才他蹲在地上捡柴时,特意记了守卫的动向。
影十三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下次我们就趁换班买吃的时候,再去探密道。”他拍了拍阿顺的肩膀,眼里的赞许更明显了——这小子不再是只会紧张的新手,已经学会观察细节了。
【仁心药铺·掌柜的话】
云薇和杜青的马车停在仁心药铺门口时,药铺刚开门。王掌柜穿着藏青色的长衫,看到马车上的药材包,立刻迎了上来,声音压得很低:“是白先生的人吧?里面请。”
进了药铺后屋,王掌柜关上门,才从柜台下拿出一张纸,上面画着南城区的暗鸦据点:“福来客栈周围的‘杂货铺’‘馒头铺’都是暗鸦的人开的,他们白天做生意,晚上就帮着守客栈。”
“初三运货的具体时间,你知道吗?”云薇坐在桌边,手里端着王掌柜递来的茶,目光落在纸上的据点标记上。
王掌柜叹了口气,压低声音:“我听馒头铺的人说,是子时,用小推车从密道运到西城区,玄铁宗的人会在半路接应。”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最近暗鸦的人查得严,药铺里也来过两个穿灰衣的,问有没有‘外来的商人’,我没敢说你们的事。”
云薇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符:“要是遇到危险,捏碎这个,我们会来帮你。”她刚把玉符递给王掌柜,就听到前屋传来脚步声,还有人问:“王掌柜,有没有治风寒的药?”
“是暗鸦的人!”王掌柜脸色一变,赶紧把纸藏进怀里,对云薇和杜青说,“你们从后窗走,我去应付他们!”
云薇和杜青立刻从后窗跳出,躲在药铺后面的小巷里。他们听到前屋的对话,暗鸦的人果然在问有没有外来商人,王掌柜说“只有来抓药的百姓”,才把人打发走。
“看来暗鸦已经在排查外来人口了,我们得更小心。”云薇看着药铺的后门,小声对杜青说,“我们先回茶馆,等白衡和影十三的消息。”
【西城区·废品的车】
白衡推着一辆装满废品的木板车,在西城区的胡同里走。西城区比南城区更偏僻,很多房子都是废弃的,墙皮脱落,门口长满杂草。他按照马三的供词,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拐角处看到了断了腿的石狮子——石狮子旁边的铁匠铺关着门,门环上锈迹斑斑,看起来像是废弃了很久。
白衡推着车,故意在铁匠铺门口停了下来,假装整理废品,眼角却盯着铺门。他看到铺门的缝隙里有光,还听到里面传来打铁的声音——不是真的打铁,是用锤子敲铁块,模仿打铁声,掩盖里面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铺门开了一条缝,一个穿灰衣的人探出头,看到白衡,皱着眉问:“你在这儿干什么?”
“收废品的,路过。”白衡低着头,声音沙哑,像是常年做苦力的人,“这铺子没人住吧?我看门口有不少废铁,能不能卖给我?”
那人上下打量了白衡一番,没发现异常,骂了一句:“别在这儿碍事,赶紧走!”说完就关上了门。
白衡推着车慢慢离开,走了几十步后,才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快速画下铁匠铺的位置,还有门口的守卫情况——他刚才看到铺子里有五个玄铁宗弟子,手里都握着刀,铺门后面应该有暗门,通往藏乌金火的地方。
他还注意到,铁匠铺对面的废弃房子里有动静,像是有人在盯梢。“看来鸦九对这里很重视,亲自坐镇也说不定。”白衡小声嘀咕着,推着车朝着茶馆的方向走——他得尽快把铁匠铺的情况告诉其他人,初三的行动,比想象的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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