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辰的脚步刚跨出中医馆的门帘,就被巷口涌来的人群堵了回去。张阿姨拎着刚买的新鲜艾草,李大爷握着昨天苏砚送的穴位按摩图解,身后还跟着七八个晨练回来的老人,看到顾晏辰,眼神里都带着几分警惕——昨天林薇薇雇人闹场的事,老人们都记着呢,知道眼前这男人是顾晏辰,是林薇薇背后的“靠山”。
“顾总怎么还在这儿?”张阿姨把艾草往苏砚手里塞,故意提高声音,“我们苏医生还要给大家看病呢,顾总要是没事,就别在这儿挡路了。”
李大爷也跟着帮腔:“就是!上次你派来的人,说我们苏医生是‘江湖郎中’,结果呢?还不是被我们老骨头怼走了!顾总要是想找事,先问问我们这些老人同不同意!”
老人们纷纷附和,七嘴八舌的声音在巷子里散开,像一张无形的网,把顾晏辰困在中间。他脸色铁青,手指攥紧了手里的奢侈品袋,指节泛白——他没想到,苏砚不过开了家小小的中医馆,竟然能让这些素不相识的老人这么维护她,而他这个顾氏集团的总裁,在这些老人眼里,却像个“麻烦制造者”。
苏砚站在门帘边,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又暖又酸。她走上前,挡在老人们面前,对顾晏辰说:“顾总,你也看到了,我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别再打扰大家。”
顾晏辰的目光从老人们脸上扫过,最后落在苏砚身上,眼神里满是烦躁和不甘:“苏砚,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低声下气跟你谈复婚,给你钱,给你资源,你还想怎么样?非要揪着过去的事不放,非要毁了顾氏,你才甘心吗?”
“我没想毁了顾氏,我只是想为我妈讨回公道。”苏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顾晏辰,你总说我‘揪着过去不放’,可那是我妈的命,是她用一辈子医德换来的清白,我怎么能放?” 她从抽屉里拿出母亲的诊疗记录册,翻开那页被撕掉一半的纸,“你看,这是我妈记录的患者症状,‘反复心悸、指尖发绀’,她诊断是‘电磁辐射导致的心脏神经官能症’,可顾氏AI却改成了‘医生误诊’,你告诉我,这不是冤屈是什么?”
顾晏辰的目光落在记录册上,纸页上的字迹潦草却清晰,能看出母亲记录时的急切。他的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苏砚打断:“你不用再解释了,我已经拿到了陈默的消息,他手里有项目的原始数据备份,只要拿到备份,所有真相都会大白。你现在要么帮我,要么别挡我的路,没有第三种选择。”
“陈默?”顾晏辰的脸色变了变,他没想到苏砚真的联系上了陈默——昨天他让张诚查陈默的下落,张诚说陈默早就离开了广州,没人知道去了哪里,苏砚竟然能找到他?
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语气也变得更加急躁:“苏砚,你别傻了!陈默是什么人?他只是个被顾氏开除的工程师,他手里的所谓‘备份’,说不定是伪造的,是想骗你的钱!你以为凭他手里的东西,就能扳倒顾家和康泰医疗?你太天真了!”
“是不是天真,我会自己判断。”苏砚把记录册放进抽屉,锁好,“顾总,我最后跟你说一次,复婚可以,先查案;不查案,就别再提复婚的事。你走吧。”
顾晏辰看着苏砚决绝的眼神,看着周围老人们警惕的目光,知道今天再谈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他猛地把手里的奢侈品袋摔在地上,袋子里的项链盒子掉出来,摔在石板路上,发出“啪”的脆响。
“好!苏砚,你有种!”顾晏辰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眼神里满是威胁,“你会后悔的!我告诉你,没有我的帮忙,你查不出任何东西!你不仅会得罪我妈,还会得罪康泰医疗,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你在广州待不下去,让你的中医馆开不成!到时候,你别来求我!”
苏砚没有退缩,迎上他的目光:“我不会求你。我妈教过我,做医生要守住良心,做人要守住底线。就算我的中医馆开不成,就算我在广州待不下去,我也会查到底。我妈不能白死,那些被AI误诊的患者,也不能白受委屈。”
顾晏辰死死盯着苏砚,像是要把她的样子刻在脑子里。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身后突然传来的汽车鸣笛声打断——是他的司机在催他去公司开会。他最后看了苏砚一眼,眼神复杂得让人看不懂,然后转身,拨开围观的老人,快步朝着巷口的汽车走去。
汽车发动的声音传来,卷起地上的灰尘,也卷起了那个掉在地上的项链盒子。苏砚弯腰捡起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铂金项链,吊坠是一颗小小的钻石,正是她结婚三周年时,顾晏辰送她的礼物。当时她很喜欢,天天戴着,直到母亲去世,她才摘下来,放进了首饰盒。
现在看着这条项链,苏砚心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怅然。她把项链盒子放进抽屉的最底层,和母亲的诊疗记录册放在一起——这些曾经象征着“幸福”的东西,现在都成了过去式,她的未来,要靠自己去争取,要为母亲的清白去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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