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她,只能攥着母亲的青铜罗盘,咬着牙忍住眼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现在,看着眼前这个和母亲有着相似遭遇的孩子,她再也不能退缩了。
“刘大姐,你先起来。”苏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小宇的病,我接了。”
刘梅猛地抬起头,布满泪痕的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您……您说什么?您真的愿意救小宇?”
“是。”苏砚点点头,伸手把刘梅扶起来,“但我有个条件。”
“您说!别说一个条件,就是一百个、一千个,我都答应您!”刘梅激动得抓住苏砚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七天。”苏砚看着刘梅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只需要七天。七天后,如果小宇没有任何好转,我分文不取,还会帮你们联系最好的西医专家。但这七天里,你必须完全相信我,按照我的要求来做,不能有任何质疑,也不能告诉任何人我在给小宇治疗,包括顾氏的人。”
她之所以提出这样的条件,一是因为中医针灸起效需要时间,七天足够看到初步效果;二是因为她不想再被顾氏的人盯上,上次母亲的事已经让她明白,跟顾氏硬碰硬,吃亏的永远是自己。
“我答应您!我什么都答应您!”刘梅连连点头,激动得又要下跪,被苏砚一把拦住了。
“您先坐会儿,我给小宇做个详细的检查。”苏砚转身走到诊床边,轻轻掀开盖在小宇身上的外套。小男孩的四肢纤细得像芦苇杆,皮肤下的血管隐约可见,他的手指微微蜷缩着,像是在做一个遥远的梦。
苏砚伸出手指,轻轻按在小宇的百会穴上——那里是人体阳气汇聚的地方,若是神经受损严重,百会穴会显得空虚无力。可当她的指尖触到小宇的头皮时,却感觉到一丝微弱的阳气在流动,虽然微弱,却没有断绝。
她又依次按压了小宇的风池、肩井、曲池等穴位,每按一个,都仔细观察小宇的反应。当她按到小宇的足三里穴时,小宇的脚趾突然动了一下,虽然只是极其细微的一下,却被苏砚敏锐地捕捉到了。
“有反应!小宇有反应!”刘梅激动地叫了起来,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是喜悦的泪水,“苏医生,您看到了吗?小宇的脚趾动了!他不是不可逆损伤!他还有救!”
苏砚点点头,心里的疑虑越来越深。顾氏AI的诊断报告写得言之凿凿,可小宇的身体反应却完全不符合“不可逆损伤”的症状。这里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想起母亲笔记里写过的一句话:“医者,望闻问切,缺一不可。机器虽准,却无温度,看不到人心,也摸不到气血。”
难道顾氏的AI诊断,真的出了差错?还是说,这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刘大姐,你跟我说说,小宇是怎么突然变成这样的?”苏砚一边给小宇号脉,一边问道。
刘梅擦了擦眼泪,回忆道:“大概半个月前,小宇突然开始说头疼,然后就开始发烧。我们带他去医院,医生说是感冒,开了点退烧药。可烧退了之后,小宇就开始走路不稳,后来连站都站不起来了,眼睛也越来越没精神……我们辗转了好几家医院,最后去了顾氏智能医疗中心,做了全套的检查,结果就出来了这个诊断……”
“半个月前?”苏砚皱了皱眉,“那时候小宇身边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比如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
刘梅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啊。小宇平时就在家里玩,要么就是去小区的游乐场,没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哦对了,大概一个月前,我们家换了个新的路由器,说是信号更好,能覆盖整个屋子。不过那跟小宇的病应该没关系吧?”
路由器?
苏砚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她想起母亲笔记里提到过,某些劣质路由器的电磁辐射会超标,长期接触可能会影响人体的神经系统,尤其是对儿童的影响更大。难道小宇的病,跟那个路由器有关?
她刚想再问点什么,中医馆的玻璃门又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扛着摄像机的男人。
“哟,苏医生,这是在给人看病呢?”女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正是林薇薇。
苏砚的脸色沉了下来。她怎么来了?还带着记者?
林薇薇走到诊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宇,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这就是那个被顾氏AI诊断为‘不可逆神经损伤’的孩子吧?苏医生,你胆子可真大啊,连AI都判了死刑的病,你也敢接?就凭你那几根破针,还想治好绝症?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吧!”
“林小姐,这里是中医馆,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苏砚冷冷地说,“请你出去。”
“出去?我为什么要出去?”林薇薇笑着指了指身后的记者,“我可是特意带记者来,看看我们的‘神医’苏砚,是怎么用针灸治好AI都治不好的病的。要是治好了,你可就成名人了;要是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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