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和姜瑶刚回到苏记中医馆门口,就察觉到不对劲——一辆灰色面包车停在斜对面的树荫下,车窗贴着深色膜,明明是下午三点多的晴天,车里却拉着窗帘,只有两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时不时探出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中医馆的门。
“是顾母的人?”姜瑶下意识往苏砚身后躲了躲,声音压得极低,“刚才在李医生诊所外没见着这车型,难道是新派来的?”
苏砚拉着她绕到中医馆后门,指尖摸了摸藏在布包里的银针,眼神冷了下来:“顾曼琴是铁了心要盯着我们。先进去,别打草惊蛇,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后门的钥匙还是母亲留下的,黄铜材质的钥匙孔早就被磨得发亮。苏砚轻轻拧开门,两人闪身进去,反手锁好门,又搬了个木柜子抵住——这是母亲当年教她的,遇到危险先堵后门,留着前门方便观察。
中医馆里静悄悄的,艾草香还没散,诊桌上放着上午没整理完的艾灸盒。苏砚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看,那辆灰色面包车还停在原地,鸭舌帽男人正拿着手机拍照,镜头对着中医馆的招牌。
“他们在拍什么?难道是想找借口举报?”姜瑶端来两杯温水,递了一杯给苏砚,“刚才在回来的路上,我收到个匿名消息,说有人在本地论坛发帖子,说你‘无证行医’,还说小宇的视频是‘花钱请人演的’,评论里已经有人开始骂了。”
苏砚喝了口温水,压下心里的烦躁:“顾母的手段也就这些了,造谣、威胁、盯梢,她越急,越说明我们查到了点子上。对了,你之前说查康泰电子,有进展吗?”
提到这个,姜瑶眼睛一亮,拉着苏砚坐到诊桌前,从包里掏出个平板电脑,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你可别小瞧我!这几天我熬夜翻了工商信息网、企业信用公示系统,还托朋友查了顾氏的旧合作商名单,总算把康泰电子的底给扒出来了!”
屏幕上跳出康泰电子的企业信息页面,苏砚的目光立刻被“股东信息”一栏吸引——最大股东“赵建军”,持股比例67%,认缴出资额500万,注册地址在邻市的一个工业园区,和李医生说的“顾氏旧档案室”在同一个区。
“赵建军?”苏砚皱着眉,总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他和顾母是什么关系?”
“重点来了!”姜瑶点了下屏幕,跳出一张旧照片——照片里是顾母和一个中年男人的合影,男人穿着西装,胸前别着“康泰电子”的胸牌,正是赵建军。照片下方配着一行小字:“顾氏AI项目合作签约仪式,顾曼琴女士与康泰电子董事长赵建军先生合影。”
“我托人查了赵建军的籍贯,和顾母是同一个县的,按辈分算,顾母得叫他‘表哥’!”姜瑶的声音里带着兴奋,“也就是说,康泰电子根本就是顾母的‘亲戚企业’,2022年顾氏AI项目采购的那批路由器,根本就是‘内部交易’!”
苏砚的手指重重按在屏幕上的“赵建军”三个字,指节泛白:“果然是这样!顾母删除AI系统的环境辐射变量,根本不是什么‘维护项目’,而是为了帮赵建军掩盖路由器辐射超标的问题,怕影响她的亲戚生意!我妈妈当年就是发现了这层利益输送,才被她害死的!”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苏砚却硬生生憋了回去——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查到赵建军和顾母的关系,就等于抓住了顾曼琴的把柄,只要再找到当年的路由器检测报告,母亲的冤案就能翻过来。
“还有更劲爆的!”姜瑶又点开一个文件,是康泰电子2022年的产品投诉记录,“你看,这一年里,有十几起关于KT-2022型号路由器的投诉,都说‘家里孩子出现头晕、手脚无力的症状’,还有人提到‘检测出辐射超标’,但这些投诉后来都‘显示已解决’,具体怎么解决的,企业公示里没写,我猜是顾母出面压下去的。”
苏砚翻看着那些投诉记录,每一条都像一把刀扎在心上——那些投诉的家长,说不定和刘梅一样,看着孩子生病却找不到原因,甚至可能有人像母亲当年的患者周乐乐一样,被AI判了“不可逆损伤”,一辈子活在痛苦里。
“顾曼琴和赵建军,简直是丧心病狂!”苏砚的声音带着颤抖,“为了钱,为了利益,竟然拿这么多孩子的健康当赌注!”
“砚砚,你别激动。”姜瑶拍了拍她的背,“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他们的亲戚关系,还有投诉记录,只要再找到当年的检测报告和张姐,就能把他们的罪行公之于众!对了,顾晏辰那边有张姐的消息吗?”
苏砚拿起手机,翻出那条陌生短信——顾晏辰早上发的,说“张莉的地址还在查,佛山那边的人说她三年前就换了手机号,不过查到她有个妹妹在本市开服装店,可能有联系”。
“快有消息了。”苏砚把短信给姜瑶看,“顾晏辰说查到张姐的妹妹在本市,说不定能从她妹妹那里问到张姐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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