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站在顾氏集团楼下的咖啡馆里,指尖反复摩挲着口袋里的假笔记,纸张边缘被她捏得发皱。刚才虎子发来消息,说丰华仓库的汽油已经泼好,就等苏砚和顾晏辰上钩,可她总觉得不保险——万一顾晏辰真的信了苏砚,跟着去了仓库,查到账本,那顾母的事就全完了。
她必须再添一把火,让顾晏辰彻底怀疑苏砚,让他主动放弃帮苏砚查案。而最好的办法,就是伪造一份“证据”,一份能让顾晏辰不得不信的“证据”。
林薇薇从包里掏出一个牛皮本,封面是她特意找古董店仿的,和苏砚母亲当年用的一模一样。里面夹着的“残页”,是她找印刷厂做的旧纸,用稀释的朱砂汁写的字,刻意模仿苏母的笔锋,内容只有短短几行:“今确认,康泰KT-2022路由器患儿病例为本人误诊,辐射数据无误,系本人判断失误,与顾氏AI无关,特此说明——苏清婉。”
为了让假笔记更像真的,她还在纸角洒了点咖啡渍,用砂纸磨出磨损的痕迹,甚至找了个老木匠,在纸页边缘烫了个模糊的火印,假装是“从旧文件堆里翻出来的”。唯一的破绽,是她买不到苏母那种祖母传的老朱砂,只能用普通朱砂加颜料调,颜色看着像,却少了那种细腻的质感。
林薇薇深吸一口气,把假笔记放回牛皮本里,拎着包快步走进顾氏集团。前台认识她,没拦着,她直接上了顶楼,顾晏辰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他和助理的对话,提到了“丰华仓库”“虎子”。
她连忙调整表情,揉红了眼睛,捏着鼻子,让声音带着哭腔,才轻轻敲了敲门。
“进。”顾晏辰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显然还在为仓库的事操心。
林薇薇推开门,手里紧紧攥着牛皮本,眼眶通红,眼泪说来就来,顺着脸颊往下掉:“晏辰,我……我有件事必须跟你说,再不说,我怕你会被苏砚骗得很惨。”
顾晏辰皱起眉,示意助理先出去,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怎么了?你慢慢说。”他递给她一张纸巾,语气里带着不耐,但看着她哭得发抖的样子,还是压下了火气。
“我昨天去你妈旧办公室整理东西,想把她的一些文件捐给慈善机构,结果在最下面的抽屉里,找到了这个。”林薇薇把牛皮本递过去,手还在抖,像是很害怕,“你看……这是苏阿姨的笔记,她……她承认自己误诊了。”
顾晏辰的心猛地一沉,接过牛皮本,翻开里面的残页。朱砂字迹映入眼帘,笔锋确实像苏母的,内容更是让他瞳孔收缩——“承认误诊”“与顾氏AI无关”,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他心上。
他想起之前帮苏砚查仓库,想起苏砚拿着辐射残页时坚定的眼神,想起自己对苏母冤案的愧疚——难道这一切,真的是苏砚在自欺欺人?苏母真的误诊了,而苏砚只是不愿意接受真相,非要把责任推到顾母身上?
“我也不想相信,”林薇薇哭着说,肩膀一抽一抽的,“可这笔记是在你妈办公室找到的,纸都发黄了,还有火印,肯定是当年的东西。苏阿姨当年肯定是怕担责任,才没敢公开,现在苏砚却拿着辐射残页骗你,说你妈改数据,还要带你去丰华仓库,万一那是个陷阱怎么办?虎子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苏砚要是被他利用了,你再跟着去,会出事的!”
顾晏辰盯着残页,指尖反复摩挲着朱砂字迹,心里乱成一团。他注意到纸页确实有点旧,但边缘的磨损痕迹太均匀了,不像是自然老化,倒像是刻意磨出来的。而且苏母写笔记时,习惯在末尾画个金银花符号,这张残页上没有——可林薇薇的眼泪太真了,提到母亲旧办公室时的语气,也不像是撒谎。
“你确定这是在我妈办公室找到的?”顾晏辰抬头,眼神里带着怀疑,“我妈去世后,办公室不是被封存了吗?你怎么能进去?”
“是……是张阿姨(顾母的老保姆)给我的钥匙,”林薇薇连忙解释,早就编好了借口,“她说你妈生前嘱咐过,让她帮忙整理办公室的文件,捐给需要的人。我昨天去找张阿姨,她把钥匙给我,让我去整理,结果就找到了这个。我本来不想告诉你,可我怕你出事,晏辰,你别再信苏砚了,她就是想利用你报复苏家!”
顾晏辰没说话,把残页从牛皮本里抽出来,对着光看了看。纸是老纸,但上面的墨迹似乎有点新,不像放了八年的样子。可他又想起苏砚之前对顾母的敌意,想起苏砚撕支票时的决绝——会不会,苏砚真的被仇恨冲昏了头,连母亲的误诊都不愿意承认?
“晏辰,你别犹豫了,”林薇薇抓住他的胳膊,眼泪掉在他的西装上,“苏砚要是真的无辜,为什么不敢让你看这份笔记?你拿着这个去找她,看看她怎么说!要是她慌了,就说明她一直在骗你!”
顾晏辰的手指攥紧了残页,指尖发白。他想起苏砚收到辐射残页时的激动,想起她为了查冤案熬夜拼账本的样子,心里的愧疚和怀疑反复拉扯。可林薇薇的话,还有手里的“证据”,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如果苏母真的误诊了,他之前帮苏砚查案,岂不是在帮着她冤枉自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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