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兴庆殿。
“陛下,大宋如今士气正盛,若我们现在仍与之在陕西、环庆对峙,恐怕……”
说话的是西夏的资深将领嵬名萨里,曾数次与宋将韩世忠、吴玠交过手,深知其军锋锐不可当。
宰执梁仲迁亦拱手道:“臣请早遣使致意大宋,以释两边之疑,如此既可安人心,又可借机交换边地,减少军费。”
李乾顺眯起眼:“与宋交好,金人那边如何交代?”
嵬名萨里低声一笑:“金国如今自顾不暇,圣上不必多虑,以女真之性,打疼之后,三年五载内必修养生息,我们此时缓缓转向,不过作小国常策,不会引他们立刻反目。”
沉思片刻,李乾顺终于下令:
“好,择能言之使,携厚礼赴汴,与大宋皇帝释旧迎新,此行,不求立时和议,但要让大宋皇帝知我西夏无恶意,将来或有合纵之机!”
群臣齐声称诺。
经过连夜的召集群臣商议,最终,西夏朝堂上达成了一致意见:主动派使者,前往大宋,与大宋交好!
这同样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决定。
在过去,西夏与大宋的关系,始终是刀兵相向多于和平往来,即使有往来,也多是互市贸易,政治上的“交好”更是闻所未闻。
然而,如今金国这堵墙倒了,大宋这头睡狮醒了,李乾顺深知,西夏必须迅速调整战略,以适应这个天翻地覆的新局面。
他要亲自向大宋新君传递善意,探明大宋的真实意图,更要避免成为下一个“软柿子”。
一个强大的大宋,远比一个强大的金国更令西夏担忧。
因为大宋,才是西夏世代的宿敌。
新的时代,已经来临,而西夏,必须学会如何在其中生存!
......
南京。
紫禁城。
乾清宫。
“真累啊!”
龙椅之上,崇祯卸下了繁重的朝服,靠在椅背上,轻叹一声。
自崇祯二年腊月北伐,御驾亲征,到现在金秋十月凯旋归来,将近一年时间。
一路风尘仆仆,宵衣旰食,即便铁打的身子,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
这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劳累,更是精神上的紧绷,每一道军令、每一次决策,都关乎着大宋的国运,关乎着数万将士的生死。
好在,这份累,累有所值。
崇祯不仅收复了自宋徽宗以来所有失陷的国土,更将燕云十六州中的八州重新纳入大宋版图。
这等赫赫武功,足以与开国太祖赵匡胤比肩,甚至犹有过之。
崇祯实现了穿越而来最初的宏愿,让一个行将就木的王朝,焕发了新的生机。
此刻,他最渴望的,便是卸下这满身的疲惫与重担,好好休息一番。
于是,摒退了所有侍从,缓步走向坤宁宫。
已经近一年未尝春色了。
坤宁宫内,温暖如春。
烛火摇曳,映照着朱皇后温婉的面容。
二十八岁的朱琏,依旧如初见时那般恭俭柔顺,贤惠端庄。
她并未像寻常后妃那般浓妆艳抹,而是以最自然的姿态,迎接着风尘仆仆归来的夫君。
看到崇祯略显倦怠的神色,朱皇后立刻上前,亲手为他解下外袍,又奉上一杯温热的参茶。
“官家一路辛劳,臣妾看您清瘦了不少。”
朱皇后轻声细语,眼中满是关切:“如今大局已定,官家可要多加保重龙体才是。”
崇祯握住朱皇后柔嫩的手,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暖,心中的疲惫顿时消散了不少。
“有皇后贤内助,朕再累也值得,这一路,最是挂念你,如今河山再造,海晏河清,总算不负天下苍生,不负列祖列宗。”
朱皇后被他这番甜蜜的话羞得面色潮红。
帝后二人并肩坐下,烛影摇红,殿内气氛温馨而宁静。
聊了一阵北伐的趣事和朝中新政,朱皇后似是想起了什么,神色略微黯淡了几分。
“官家,臣妾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皇后犹豫着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崇祯见她面露愁容,便知是私事,温言道:“皇后与朕,何须见外?但讲无妨。”
朱皇后这才轻叹一声,道:“是关于臣妾的妹妹,郓王妃朱凤英,自郓王赵楷谋反被诛,按朝廷法度,其妻妾子女皆要受到严厉处罚……刑部如今已下定论,要将凤英流放岭南,保留性命但终身为贱籍。”
提到“谋反”,崇祯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自古以来,“谋反”便是十恶不赦之大罪,大宋律令对此有着明确而严苛的规定:谋反者本人处斩,其父子年十六以上皆绞;妻妾、母女、祖孙、兄弟姊妹以及部曲、资财、田宅,尽数没官为奴。
即使是谋反情节较轻,达不到诛灭九族的程度,妻妾也需流放三千里,资财照样没收。
当然,皇族宗室不可能被诛九族的,其他惩罚却是无法赦免。
郓王赵楷明目张胆的谋反,还差点下黑手干掉了崇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