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沿着繁华的街道前行,不经意间,一行人路过了刑部衙门。
这座象征着律法威严的府衙,在冬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肃穆。
然而,刑部衙门前的气氛好像并不太平。
崇祯远远看到,几名身着皂服的差役,正围拢着一个女子,面色不善地推搡着。
那女子荆钗布裙,穿着虽然朴素,但举手投足间却透着一股不同于寻常市井妇人的柔美与清雅。
她怀中紧紧抱着用青布包裹着的一个物件,发髻有些散乱,眼角泛红。
“走!走!别在这儿闹了!这案子刑部都复审过了,已经定案,你再闹也无济于事!”
一名差役不耐烦地挥手,作势将她推开。
“冤枉!我夫君是清白的!求刑部尚书朱相公再审一遍,再查一遍啊!”
那美妇人声音凄楚,带着哭腔,一股不肯放弃的执拗。
她想要冲向刑部大门,却被差役们死死拦住。
“定案了就是定案了!你当刑部是你家后院,想审就审,想查就查的吗?!”
另一名差役也呵斥道:“再敢胡搅蛮缠,信不信直接把你拘起来,治你个冲击衙门之罪!”
说着,便作势要来拽那妇人。
崇祯的脚步停了下来,皱了皱眉,目光落在女子那双恳切又绝望的眼眸上。
这妇人长相柔美,看着不像寻常妇人,倒像是官宦人家的夫人,想来她夫君是当官的?
只要是当官的,崇祯倒想问一问。
毕竟,但凡官员下狱定罪,最终都要经过皇帝亲自过问。
反正都要处理,既然遇到了,不妨闻讯一番。
眼看刑部差役对这美妇动作越发粗鲁。
崇祯跨前一步,喝道:“住手!”
那差役正欲上前拉扯妇人,冷不防被一个“平头百姓”阻拦,心中顿时升起一股火气。
他瞥了一眼崇祯帝身上那件素色襕衫,见其衣着普通,便不屑地哼了一声,伸出手便要推搡崇祯帝,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哪里来的多事之徒,敢管爷们的闲事!滚开!”
然而,他的手还未碰到崇祯帝的衣角,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巧妙地格挡开来。
一名看似路人的便衣皇城司亲从官,身形不动声色地一闪,将那差役暗中推开,使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与此同时,原本散布在四周的数十名便衣侍卫,如同潮水般迅速地向崇祯帝靠拢,不动声色地将他围拢在核心,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保护圈。
他们的目光冷峻而锐利,扫视着四周,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弥漫开来。
那些差役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愣。
他们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一大群面色不善、个个眼神深沉的“百姓”,心中不由得一凛。
这些人的气势完全不像寻常百姓,反而个个身手矫健,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大胆!敢冲击刑部衙门!”
为首的差役色厉内荏地叫嚣起来。
他还以为这些突然出现的人是那妇人找来的帮手,要公然围攻衙门,这可是天大的罪过。
自家衙门,崇祯不愿事情闹大,也不想此刻便暴露身份,引得满城轰动。
于是轻轻摆了摆手,示意那些皇城司亲从官不必太过显眼。
随后,崇祯看向那被吓得有些发愣的妇人,语气温和地说道:“这位夫人,此处人多眼杂,并非说话之处,若夫人当真有冤,可否移步,到附近茶肆雅间,将事情原委细细道来?”
那妇人原本被差役们推搡得心灰意冷,又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有些不知所措。
此刻听到崇祯的话,她抬起头,迎上他那双沉静而带着一丝悲悯的目光,竟从中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信任和力量。
她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康履,你带这位夫人去前面茶肆雅间,好生招待。”崇祯吩咐道。
康履立刻领命,瞥了一眼那妇人。
这妇人虽身着素服,荆钗布裙,但眉眼之间却透着一股书卷气和官宦人家特有的沉静与柔美,显然并非寻常的农妇或小商贩。
她夫君的案子,恐怕不简单。
而陛下此刻不顾身份,微服探查,这其中的深意,康履再清楚不过。
在皇城司亲从官的暗中护送下,那美妇人被康履引着,离开了刑部衙门前的喧嚣,朝着不远处的一家茶肆走去。
崇祯帝则在便衣侍卫的簇拥下,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
冬日的茶肆雅间,炉火正旺,驱散了屋外凛冽的寒意。
袅袅茶香弥漫,却也冲不淡美妇人眼中的悲戚。
她坐在雕花木椅上,虽因奔波劳碌而面容憔悴,但那份与生俱来的清雅与柔美,以及眉宇间散发出的书卷气,却让人难以忽视。
崇祯与康履坐在她对面,皇城司的亲从官则警惕地守在雅间外,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美妇人抬眼打量着眼前这位素色襕衫的年轻男子,虽然衣着普通,但举手投足间却流露着一种浑然天成的气度和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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