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急急忙忙把前阵子刚辞退的老账房请回来时。
这老账房来得太急,脚步带风,脸上还带着股子压不住的严肃。
对着刘启轩也没之前那般客气,也不和刘启轩多寒暄,只是稍微拱拱手就算见礼了。
老账房开门见山,摊开账本就埋首其中。
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了整整一个时辰,他猛地停手,将账本一拍:“亏空一百两,错不了。”
经过老账房的一番仔细核查后,得出结论
“五十三两是上月给南边商号的出货单算错了数,这是疏漏。”
他话锋一转,目光如炬地看向麦庆林,“剩下四十七两,账上没记,库房没存,只能是经手人动了手脚。”
麦庆林脸“唰”地白了,慌忙摆手:“怎么可能!我才来两个月,一心想好好干,怎么会贪银子?”
他看向刘启轩,眼神里满是急切,“少东家,您信我!”
刘启轩眉头紧锁的看向麦庆林,目光里已多了几分怀疑。
没等他开口,一个小伙计突然上前:“少东家,我见过麦先生好几次在柜台附近鬼鬼祟祟的,还打听少东家都什么时候查账。”
另一个小伙计跟着应声:“我上个月亲眼见他趁没人,从银柜里拿了银子塞进自己荷包里!”
刘启轩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麦庆林也极力辩解,这二人是胡说八道,说着自己没有贪银子,自己是读书人不会贪银子的!
正是刘启轩心中动摇之时,刘家管家来了。
这事不知道怎么传到了刘启轩老爹的耳朵里。
还未等刘启轩做出裁断,刘家主二话不说的直接让管家来传话,将麦庆林的包袱搜查,若真是麦庆林行盗窃之事,不许在用。
其中几个跟着管家的小厮紧接着去搜麦庆林带来的包袱,果然搜出了三十两的碎银子。
麦庆林腿一软,“噗通”瘫在地上,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人赃并获,再辩也是枉然。
王掌柜站在一旁,看到麦庆林这一副狼狈的模样,忍不住的上扬嘴角。
他看着瘫在地上的麦庆林,心中暗暗鄙视麦庆林:就这熊样,还惦记着我这掌柜的位置?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为什么这王掌柜要给这少东家塞进来的关系户挖坑陷害?
一切有迹可循。
这事儿得从麦庆林的放飞自我说起
前阵子,麦庆林私下和人吹牛,口无遮拦的说自己如果想当掌柜的,刘启轩定会二话不说把王掌柜辞了,让他上位。
这话让一直被麦庆林教做事的小伙计听了去。
他本就很是讨厌麦庆林这个关系户。
虽然明面上对麦庆林客客气气的,但是心底是越来越厌恶麦庆林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对他做事时候的指手画脚,无数次心底骂麦庆林多管闲事。
麦庆林同他们一样是在刘家的打工人。
教训人做事就好像麦庆林是在管理自己家铺子一样。
又不是麦庆林给他们发银子,凭什么总是对他们出言不逊?
这不偷听的小伙计和现场听麦庆林吹牛的小伙计商量一番,联合起来去向王掌柜的告黑状。
说麦庆林生了取而代之的小心思。
王掌柜的本就很烦麦庆林,一听小伙计添油加醋过的话更是不妙。
心中想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不是我要害你,这可是麦庆林你自找的!”
王掌柜本就对麦庆林憋着股火,一听这话顿时起了将麦庆林赶出去的心思。
他找到被辞退时一肚子气的老账房,两人凑在一起嘀咕了半宿。
老账房负责偷偷在账本上做文章,把亏空往麦庆林身上引。
王掌柜负责掌控全局,必要时候花银子暗中打点,让主家的管家把消息捅给了刘家主。
那失踪的十多两银子,自然是用来让王掌柜拿去“孝敬”传话的管家了。
王掌柜身为一个多年的老掌柜对于这种清除异己的事手到擒来,十分熟练。
对上刘启轩这种涉世未深的人也十分镇定,看不出丝毫的错。
麦庆林就这般狼狈的被赶回家,
后面麦云月是如何向刘启轩哭诉的,自是不必再多说。
秋季的热意渐过
秋阳把山路晒得暖烘烘的,云芽和李桐儿挎着竹筐,踩着满地的落叶往山里头走。
风一吹,头顶的树叶“哗啦啦”落下来,金黄的、赭红的,铺得脚底下软软的,倒比走平地还舒服些。
她们是来捡柴的,入了秋,柴火得备足了,不然冬天会很冷。
“云芽,你看那棵树!”李桐儿突然停住脚,指着前面山腰处。
只见一棵老树上挂满了橙红色的果子,圆滚滚的像小灯笼,在绿叶间晃来晃去,正是熟透的柿子。
两人眼睛一亮,先奔过去摘了几个软的,剥开皮吸溜着吃,甜得嗓子眼里都发腻,筐底先垫了层软叶,又摘了些硬实的打算带回家捂熟。
往深处走时,云芽在一片灌木丛里停住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