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缘的注意力正落在柳蝉衣的残影上，背脊毫无防备、气息敞开，是生死对决中的绝佳破绽！
柳蝉衣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
龙刺在手，刃光如月，锋芒穿透空气，直指沈缘心脏！
这一击，凝聚了柳蝉衣的真元、真气，剑身瞬间浮现出细微的纹路，附着的醉仙藤毒结合，足以穿透任何金丹修士的护体灵光！
“我不是没杀过金丹期！哪怕是圆满，我也敢赌命！”
柳蝉衣眼中燃烧着死志。
生死间的一瞬，胜负将定！
咔！
她还没触及沈缘身体的一瞬，脖颈忽然一紧！
沈缘未曾转身，却在身后，准确无误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
柳蝉衣瞳孔地震，无法理解。
他怎么在未转身的状态下，直接捕捉到她？
但柳蝉衣的剑也没停下——
龙刺依旧准确地刺进了他的心口！
甚至顺势一扭，切出一道血口！
“中了！”柳蝉衣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沈缘脸色没有一丝变化，依旧平静如常，宛如不属于这片战场的存在。他垂眸看着她，语气像是在与花草对话：
“结束了吗？”
柳蝉衣瞳孔剧震！
沈缘连眉头都不皱！
柳蝉衣不信邪，五指紧握龙刺，再次以极快的频率刺入！
一次、两次、十次、百次！
每一次都精准命中同一个部位，剑气呼啸！
可结果……
毫无作用！
她清晰地感受到：那具躯体的血肉，在眨眼之间就恢复如初！
“……”
柳蝉衣的力气在这一刻被抽空。
柳蝉衣低的双手无力垂落，龙刺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所有的招式、技巧、底牌、杀机，全都像是玩笑一般。
柳蝉衣的意识渐渐陷入空白。
她的眼神死寂，嘴唇微动，喃喃道：
“……没办法了，死了就死了……只能转魂修了……”
柳蝉衣闭上眼，面色冷淡如死灰，任沈缘的手掐着脖子，毫无挣扎，彻底放弃了抵抗。
沈缘轻轻晃了晃她，像是晃一个木偶。柳蝉衣的身体软得像断线的风筝，晃哪儿就是哪儿，毫无生气。
“也不用这么丧气啦，你其实很努力了。”
沈缘语气像在哄小孩。
“换成其他金丹期，说不定真的会被你刺重伤了呢。”
柳蝉衣缓缓睁开眼睛，眼神空洞又冰冷。
“要杀就杀，别羞辱我。”
沈缘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按在丘团上，有节奏地活动着。
“魂修可是要从零开始的哦，要耗费的资源，你确定要从魂修开始？”
这句话像是在劝她，也像是在审判她最后的选择。
柳蝉衣以为沈缘在挑衅，认为他要将她心脏捏碎，面色一寒道：“你到底杀不杀？别管那么多废话。”
沈缘笑了笑，语气轻松道：“欸，其实我就是想让你加入我们幻想乡来着。”
柳蝉衣愣住了。
眼神中忽然浮起了一丝波澜，像濒死之人见到一线生机，又仿佛被戏耍后的警惕。
“你想让我叛宗？”
柳蝉衣目光锁住沈缘，认真问道。
“你能给出什么资源？”
这话一出口，沈缘觉得很耳熟。楚昭然，当初不也说过差不多的话吗？
沈缘淡淡回答道：“无限的真元提供，行不行？”
柳蝉衣沉默了。
她的眼神明明还在冷峻与戒备中，但那一丝丝微妙的犹豫，像是寒冰中悄然浮现的一缕暖流。
半晌才憋出一句：
“……先放我走。”
沈缘看她眼神变化，轻声问：“在考虑什么？”
柳蝉衣淡淡道：“宗门对我有恩……我需要思考。”
“行吧。”沈缘耸耸肩，“那我放你走。”
他说着，缓缓松开了她脖颈的手。
柳蝉衣站稳，眼角余光却盯着沈缘那只还在她心口附近的手。
柳蝉衣盯着他的手警觉道：“你想反悔？！”
柳蝉衣心中一紧，误以为对方准备摧心杀人。
沈缘眨眨眼：“额，你刚才的真元，消耗得不轻吧？需要补回来吗？”
柳蝉衣一愣，缓缓道：“你……你要给我真元？”
“嗯，要吗？”沈缘说得像是在阐述一件自然的事。
柳蝉衣沉默了一会，应道：“好。”
接着，沈缘引导她进入幻想乡宗门独有的真元传输功法。
……
过了许久——
柳蝉衣脸颊泛红，气息紊乱，整个人靠在一旁的藤树上，额上细汗未干。
她声音虚弱，语调夹杂困惑地问道：“……天枢横空？这、这是你自己创造的传功方式？”
沈缘正襟危坐，神情一板一眼地回答道：“是啊，感觉不错吧。”
柳蝉衣不满道：“这种传输法也太墨迹了……而且动作、感觉……怪怪的。”
“那你说感觉如何？”沈缘靠近一步，眼神似笑非笑。
柳蝉衣垂眼不语，过了几秒才低声说道：“……还行。”
沈缘笑得更欢了，语气和煦道：“其实还有其他姿……功法要试试吗？”
柳蝉衣明显动摇，神情纠结、挣扎，犹豫了一瞬，但最终咬牙摇头道：“……不。我要走了。”
柳蝉衣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动作有些不稳，双腿似乎还在发软，丹田却被充实无比。
沈缘并未阻拦，而是随手一挥，解除阵法结界。
柳蝉衣一脚踏出，仿佛重获自由，猛吸一口外界的空气。
清风入肺，她抬头望着天空，感受着体内充盈的真元，内心竟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就这样……放我走了？”
柳蝉衣回头望了一眼那片若隐若现的幻林，心中却百感交集。
“还给了我真元？”
柳蝉衣回想。
虽然传输方式奇怪，但传输效率和质量高到恐怖。
她忽然理解了当初楚昭然为什么会说：
“丹田要炸了……”
就在这时，传话箓亮起光辉。
——是肖宏天。
这么久他都没联系上央汇和丙鼎，估计两人已经凶多吉少。
他现在只剩柳蝉衣这唯一的线索。
柳蝉衣盯着传话箓，沉默了。
她忽然意识到：
“……我该怎么回答？”
她该向宗门汇报什么？她真的还打算回去吗？
柳蝉衣双唇微抿，指尖已经抚上传话箓，却迟迟没有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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