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时毒核?烛阴老儿的龙印碎片?金罡锁渊的渣滓?还有…这是…远古神战的时空烙印余晖?”时鸦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随即转化为一种极度的…狂喜!“哈哈哈!小子,你他娘的真是走了狗屎运!不,是捅了马蜂窝然后掉进了蜜罐里!”
它猛地从枪柄上飞起,化作一道暗影,瞬间扑到炎烬面前,几乎要撞上他的鼻尖,那双燃烧的眼睛灼灼地盯着炎烬仅存一丝清明的左眼。
“听着!没时间废话!你离彻底变成毒尸就差一口气!不想死就按老子说的做!”时鸦的语速快得如同疾风骤雨,“把你那点可怜的怒意魂火,给老子点起来!别让它熄了!引导你左臂里那点乱七八糟的毒核残力,对,就那点烛阴老儿看不上眼的破烂,还有斧头上那死鬼守墙者留下的路标印记…妈的真是大杂烩…把它们…搅在一起!往心口压!快!”
它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迫和奇异的魔力。
炎烬几乎是无意识地遵从了这道指令。维系那点不甘怒意的火种,对他而言几乎成了本能。他集中起那丝刚刚被鸦鸣刺醒的微弱意识,拼命催动胸腔深处那点即将熄灭的怒火。
嗡…
左臂那早已麻木的蚀骨印记,竟然真的微微震颤了一下,一丝微弱到极致的污秽暗金能量被强行抽取出来。同时,他抠着斧柄的右手,那斧面上黯淡的暗金符文仿佛受到了召唤,也流出一丝温热的力量。
这两股微弱却同源的力量,被他那丝怒意魂火艰难地引导着,如同两道细小的溪流,逆着那蔓延的灰败死寂,狠狠地撞向自己早已被侵蚀的心口!
“呃啊啊啊——!”难以想象的剧痛瞬间爆发,远超之前蚀骨侵蚀的所有痛苦总和!仿佛心脏被投入了熔炉,又被亿万根毒针刺穿!炎烬身体猛地反弓起来,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左眼瞬间布满血丝,那丝清明亮得骇人!
“就是现在!吞了它!”时鸦发出尖锐的厉啸!
炎烬左胸处,那灰败的印记中心,猛地爆开一团极其混乱、极其微小的能量漩涡——怒意魂火为引,蚀骨残力为柴,守墙印记为路标!这三股力量粗暴地搅拌在一起,形成一种极其不稳定的平衡,然后狠狠地“咬”在了那蔓延的蚀骨死寂之力上!
嗤嗤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入了冰水!剧烈的能量冲突在炎烬心口爆发!灰败的蔓延趋势竟然被这内部爆发的混乱力量硬生生阻滞了一瞬,甚至有一丝丝极其细微的灰败气息,被那混乱漩涡强行撕扯、吞噬、转化!
一种更加复杂、更加诡异的力量特性,开始在那漩涡中诞生。它依旧充满死寂,却多了一丝狂暴的怒意,一丝守墙者的悲怆执念,甚至…还夹杂着一丝时鸦身上散发出的、虚无缥缈的时空波动!
这根本不是治愈,而是一种更加危险的…以毒攻毒!强行在蚀骨侵蚀中开辟出一个混乱的缓冲地带!
炎烬哇地喷出一大口黑血,血液落在地上,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颜色暗红发黑,却又隐隐透着一丝不正常的炽热。他整个人虚脱般瘫软下去,气息更加微弱,但左胸那灰败印记的中心,却留下了一个米粒大小、不断微微旋转、颜色混沌不堪的奇异斑点。蔓延,暂时停止了。但他也彻底失去了所有行动能力,连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只有左眼还顽强地睁着,倒映着那只暗影乌鸦。
“啧,勉强吊住一口气,真废柴。”时鸦嫌弃地撇撇嘴,似乎对结果并不满意,但那双燃烧的眼瞳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它猛地转头,看向那旋转的暗金门户。
“这破地方马上要塌了,这破泉眼也撑不住了,没时间磨蹭!”它扑棱着翅膀飞回「逝川」枪柄,声音陡然变得严肃而急促,“逆徒,看好了!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别说进峡,门口的风都能把你吹散架!老子就发一次慈悲,教你怎么用这破枪保命!”
它栖息回枪柄,整个乌鸦魂体骤然亮起,暗影般的身体仿佛化为了一个微型的黑洞,开始疯狂抽取周围空间中一切可用的能量残渣——无论是破碎的玉石粉屑,还是逸散的蚀骨气息,甚至是泉眼最后溃散的那点微薄月华!
所有这些能量被它蛮横地吞噬、压缩,然后尽数灌注进暗沉的「逝川」枪身之中!
枪身之上,那些原本黯淡的、细微的龙形纹路,如同沉睡的血管被突然注入狂暴的血液,骤然亮起!暗金色的光芒沿着纹路疯狂流淌,瞬间遍布了整个枪身!枪尖之处,一点极致的寒芒亮起,周围的空间开始肉眼可见地扭曲、折叠!
“《时渊枪序》卷二,第一式——碎空!”时鸦的声音带着一种古老而威严的韵律,不再是之前的刻薄慵懒,“不是刺穿,不是切割,是崩坏!是让既定稳固的空间结构,在你枪尖之下…彻底失效!”
它的话音未落,「逝川」长枪猛然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仿佛沉睡了万古的凶兽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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