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弗朗明哥的视线落在了小镇中心的方向。
那里,有一栋还算完好的两层小楼。
甘瑟的家。
……
甘瑟的家门口,一个中年妇人抱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正瑟缩地看着门口这个金发孩子。
她们的眼睛里,是无法掩饰的恐惧。
妇人是甘瑟的妻子,女孩是他的女儿。
多弗朗明哥的身后,跟着他的父亲霍名古圣和弟弟罗西南迪,还有那个被无形丝线牵着,大气不敢喘的船医莱恩。
霍名古圣看着这对孤儿寡母,脸上写满了愧疚和同情。
“很抱歉,甘瑟先生他……”
“我来,不是为了听道歉的。”
多弗朗明哥打断了父亲的话。
他看着甘瑟的妻子,直接开口。
“从今天起,我们住在这里。”
甘瑟的妻子身体抖了一下,把女儿抱得更紧了。
“这栋房子,还有你们,都属于我了。”
多弗朗明哥继续说道,“作为交换,我会保护你们活下去。”
“多弗!”
霍名古圣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甘瑟先生是为了救你才……我们应该感谢她们,照顾她们,而不是把她们当成私有物!”
“你又在搞天龙人那一套了!”
他上前一步,想对甘瑟的妻子解释。
“夫人,你别听他的,我的儿子他……”
“父亲。”多弗朗明哥侧过头,“你还不懂吗?”
霍名古圣愣住了。
“不懂什么?”
“不懂人性。”
多弗朗明哥的声音冷了下来。
“如果我们以平等的身份住在一起,你来我往,客客气气。开始或许还好,但时间久了呢?我们肯定会嫌她们麻烦。”
“她们只是两个手无寸铁的妇孺,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当女人?我还太小,没那种需求。”
“当主人?她们也配?”
明哥的话让母女二人为之一怔。
“父亲,你要记住,有时候,大恩就是大仇。我们欠甘瑟一条命,这份恩情太重了,重到她们还不起,我们也背不动。长久下去,这份恩情就会变成怨恨。”
“她们会怨恨我们为什么不能给予更多,我们会厌烦她们为什么如此无用。”
霍名古圣一时语塞。
多弗朗明哥不再理会他,重新看向甘瑟的妻女。
“所以,想在我的庇护下好好活下去,就应该认清楚自己的地位。”
“做我的仆人,照顾我的家人,这是你们唯一能活下去的路。”
“我给你们三秒钟时间考虑。”
甘瑟的妻子脸色煞白,她听不懂那些大道理,但她听懂了最后那句话。
不做仆人,就得死。
她从其他逃回来的镇民口中,已经知道了这个金发孩子做了什么。
一个人,屠杀了整个贝尔海贼团。
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杀神。
“我……我愿意……”
妇人终于崩溃了,她跪倒在地,声音颤抖,“我愿意做您的仆人……求您,求您保护我们……”
她怀里的女儿,却抬起了头。
小女孩的眼睛里没有母亲那么深的恐惧,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色彩。
她看着多弗朗明哥,小声地说道。
“妈妈,我不怕。他们说,是哥哥一个人杀光了所有坏蛋,他好酷。”
“我愿意服侍哥哥。”
霍名古圣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
甘瑟家的二楼,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里。
多弗朗明哥关上了门。
他从莱恩的医疗箱里翻出一瓶止痛药,倒出几颗,面无表情地吞了下去。
然后,他坐到床边,看着自己那条被打断的左臂。
他闭上眼睛,右手五指微张。
几根肉眼几乎无法看见的丝线,从他的指尖延伸出来,轻轻附着在自己受伤的左臂上。
【生命缝合】。
丝线在他的意志操控下,变得比手术刀更精准,比探针更敏锐。
一根丝线,小心地探入皮肉之下,找到了那截错位的骨骼断口。
剧痛传来,多弗朗明哥的额头渗出冷汗,但他操控丝线的手,稳如老狗。
他用两根丝线,像最精巧的骨钳,夹住断骨的两端,然后猛地一合!
咔哒。
一声轻微的骨骼复位声在房间里响起。
紧接着,更多的丝线涌入。
它们开始做更精细的工作。
有的丝线负责固定骨骼,让其完美对齐;有的丝线则化作亿万根更细微的“手术缝合线”,开始缝合那些被骨头碎片割裂的肌肉组织、血管、神经……
这是一个浩大而精微的工程。
每一根血管的吻合,每一束神经的对接,都需要耗费巨大的精神力。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角滑落,滴在木质地板上。
他的脸色,因为剧痛和精神力的高度消耗,变得苍白。
但他没有停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
多弗朗明哥猛地睁开眼睛,收回了所有的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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