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瑶突破炼气二层的那天,墨渊将一柄通体泛着寒气的短剑递到她面前。剑鞘是深青色的,上面雕刻着细密的水纹,剑柄处镶嵌着一颗淡蓝色的宝石,握在手里竟能自发引导灵气流转。
“此剑名‘凝霜’,是用寒潭底的千年玄铁所铸,最适合配合你的《寒潭静心诀》使用。”墨渊的指尖轻轻拂过剑鞘,“三日后,清玄门后山的‘灵雾秘境’会开启。里面有能滋养先天灵体的‘冰心莲’,也有历代先辈留下的修仙心得,但更有凶险的妖兽和未消散的上古禁制。你愿不愿随我一同进去?”
青瑶握着“凝霜”的剑柄,指腹传来冰凉的触感,心中却燃起一团火。她想起魔族黑衣人那双贪婪的眼睛,想起墨渊为护她而苍白的脸色,用力点头:“弟子愿意!我想变强,不想再让师尊为我担心。”
墨渊看着她眼底的坚定,清冷的眸子里泛起一丝暖意:“好。这三日,我会教你‘寒潭剑法’的完整招式,再传你一套‘水镜防御术’,应对秘境中的危险。”
接下来的三天,青瑶几乎是连轴转地修炼。墨渊教剑时不再像往日那般温和,每一个招式都要求她做到极致——劈剑要稳,刺剑要准,收剑要快,哪怕汗水浸透了弟子服,手臂酸得抬不起来,墨渊也只是在她快要撑不住时,递过一杯温好的灵气茶,轻声道:“再坚持一刻钟。”
直到灵雾秘境开启的清晨,青瑶握着“凝霜”,能在三招内接下墨渊五成力道的攻击,才算真正达标。
秘境入口在清玄门后山的一处瀑布下,巨大的水幕中央,隐约可见一道泛着淡紫色光芒的石门。墨渊将一枚刻着“清玄”二字的玉符递给青瑶:“贴身收好,能抵挡三次秘境禁制的攻击。进去后紧跟我,不要触碰任何散发着黑色雾气的植物,也不要单独靠近深潭。”
青瑶刚把玉符塞进衣襟,就被墨渊握住了手腕。他的掌心带着熟悉的凉意,却比往日更用力些,仿佛怕她被秘境中的乱流冲散。两人一同踏入水幕,穿过石门的瞬间,周围的景象骤然变换——
眼前不再是清玄门的青山绿水,而是一片被浓雾笼罩的森林。参天古木的枝干扭曲如爪,叶片是诡异的深紫色,地上随处可见半透明的灵蝶,翅膀扇动时会落下细碎的光点,可一旦触碰到人的皮肤,就会化作细小的冰刺。
“小心脚下。”墨渊的声音在浓雾中格外清晰。他抬手挥出一道灵气,将几只扑过来的灵蝶打散,“这些‘噬灵蝶’看似无害,实则能吸食修士的灵气。前面那片竹林,才是真正的考验。”
青瑶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浓雾深处隐约露出一片翠绿的竹林。可那竹子的颜色太过鲜亮,鲜亮得有些不真实,甚至能看到竹节处泛着淡淡的血色。她刚要迈步,就被墨渊拉住:“那是‘血影竹’,会模仿闯入者的身形发起攻击,而且刀枪不入,只能用灵气震碎它的竹心。”
话音刚落,竹林里突然冲出四道与他们一模一样的身影。为首的“墨渊”手中握着一把与“渊水”相似的长剑,直刺向真墨渊的胸口;另外两个“青瑶”则分别袭向她的左右两侧,指尖还凝聚着与“寒潭静心诀”同源的寒气。
“不要慌!”墨渊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他手腕一翻,“渊水”剑出鞘,一道银白色的剑光劈开浓雾,精准地刺向因“血影竹”幻化出的自己,‘血影竹’瞬间消散。而另一道虚影竟再模仿他的招式,两剑相撞的瞬间,震得周围的浓雾都散开了几分。
青瑶这边就没那么轻松了。两个“自己”的攻击刁钻至极,甚至知道她习惯性侧身躲避的破绽。她握着“凝霜”连连后退,后背却突然撞到一棵血影竹上。竹节处瞬间弹出一根尖刺,直逼她的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青瑶突然想起墨渊教她的“水镜防御术”。她迅速运转丹田灵气,双手在身前结印,一道淡蓝色的水镜骤然浮现。尖刺撞在水镜上,发出“咔嚓”的脆响,水镜虽布满裂纹,却硬生生挡住了攻击。
“刺它的眉心!”墨渊的声音及时传来。
青瑶抬头,看见“自己”的眉心处有一个细小的红点——那是血影竹的竹心所在。她深吸一口气,将灵气全部灌注到“凝霜”中,剑身瞬间覆盖上一层薄薄的冰花。她侧身避开另一个“自己”的攻击,同时手腕翻转,“凝霜”如一道流星,精准地刺向虚影的眉心。
“噗”的一声轻响,虚影化作漫天竹屑,散落在地上。剩下的一个虚影见同伴被灭,动作明显滞了一瞬,青瑶趁机跟上一剑,也将它斩碎。
等她解决完自己的对手,才发现墨渊早已站在竹林边缘等她。他的白衣上沾了几片竹屑,却依旧身姿挺拔,见她过来,递过一个装着灵泉水的玉瓶:“先补充灵气。前面就是冰心莲生长的寒潭了。”
穿过血影竹林,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一片圆形的寒潭出现在浓雾中,潭水是极深的蓝色,水面上漂浮着层层叠叠的冰晶,而在寒潭中央的一块黑色巨石上,正开着一朵半透明的莲花——花瓣如冰雕般晶莹,花蕊处泛着淡淡的金光,正是他们要找的冰心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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