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部长走到床边,
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沈棠苍白的脸上,
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切入主题,
声音低沉而有力:
“沈棠同志,我是陈卫国。有几个关键问题,需要你如实回答。”
沈棠的心沉了下去。
该来的,终究躲不过。
“第一,”
陈部长目光锐利,
“袭击你和你驯养老虎的,是什么人?你认识他们吗?或者,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袭击你?”
沈棠迎着他的目光,声音虚弱但清晰:
“不认识。他们蒙着脸,动作很快,下手狠毒。目标很明确,先是用毒针射雪宝,然后想杀我灭口。我怀疑…和之前红旗大队发现的敌特有关。那个叫周明的技术员,是假的,他也有问题。”
她避开了“黑狼”这个词。
现在提这个,只会让事情更复杂。
陈部长点了点头,看不出信还是不信,
继续问道:
“第二,根据魏平同志和现场其他同志的证词,以及我们初步的现场勘察,袭击者使用了某种…极其先进的武器。一种能发射蓝色光束、无声无息、威力巨大的武器。这种武器,你见过吗?或者,你知道它的来源吗?”
来了!
核心问题!
沈棠的心脏猛地一跳,后背的伤口似乎也跟着抽痛了一下。
她强迫自己保持平静,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茫然和惊愕:
“蓝色光束?无声的武器?我…我没见过。当时天太黑,场面太乱,我只听到枪声,看到有人倒下…我自己也中枪了…魏队长,你们看到那东西了?”
她将问题抛回给魏平,眼神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困惑和求证。
魏平看着她苍白虚弱的脸,又想起那晚院中地狱般的景象,以及那匪夷所思的幽蓝光束,眉头紧锁,沉声道:
“沈知青,当时情况紧急,光线也不好。但我确实看到…你手里好像拿着一个…黑色的东西,然后就有蓝光闪了一下…接着那个朝你射毒针的人就倒下了…眉心一个焦黑的洞…”
“黑色的东西?”
沈棠努力回忆着,眉头紧蹙,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我…我当时太害怕了…雪宝倒下了…又有人朝我射东西…我好像…好像随手抓了个东西挡了一下…是…是什么?我记不清了…好像是…是地上捡的石头?还是…我用来防身的柴刀柄?我真的…记不清了…”
她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剧烈的喘息和咳嗽,脸色愈发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这倒不全是装的,后背的剧痛和身体的虚弱是真实的。
陈部长锐利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在判断她话语的真伪。
病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沈棠压抑的咳嗽声和输液管里液体滴落的轻微声响。
“第三,”
陈部长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更深的探究,
“关于你驯养的那两头老虎,雪宝和雷霆。根据魏平同志和当地社员的描述,它们的行为…远超普通野兽的范畴。尤其是那头叫雪宝的白虎,与你之间似乎存在某种…特殊的联系。你能解释一下吗?”
沈棠沉默了片刻。
这个问题,她早有准备,但也最难回答。
“陈部长,”
她声音虚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
“雪宝…是我在山上捡到的。它当时很小,刚出生不久,母虎可能被狼群围攻死了。我把它带回来,用米汤和羊奶一点点喂大的。它从小跟着我,很通人性。至于雷霆和云朵…它们是后来自己找来的,可能是雪宝的父母。动物…也是有感情的。它们知道谁对它们好。至于为什么能指挥狼群…我真的不知道。雷霆是山里的虎王,也许…山里的动物有它们自己的规矩?我只是个知青,种地的,不懂这些。”
她将一切都归结于“巧合”和“动物的灵性”。
这是最安全,也最无法证伪的解释。
陈部长听完,没有立刻表态。
他深邃的目光在沈棠脸上逡巡,仿佛要穿透那层虚弱和迷茫的表象,看到更深层的东西。
“最后一个问题,”
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
“那个被打断腿的袭击者,在送往医院的途中…死了。”
沈棠的瞳孔几不可察地微微一缩。
“初步尸检,死于氰化物中毒。毒药藏在牙齿里。”
陈部长盯着沈棠的眼睛,
“这种手法,是死士所为。沈棠同志,你惹上的,不是一般的麻烦。”
死士…氰化物…沈棠的心沉到了谷底。
果然,线索又断了。
对方的手段,狠辣而决绝。
“我…不明白…”
她喃喃道,眼神里充满了真实的疲惫和茫然,
“我只是…想好好种地…为什么会这样…”
陈部长看了她良久,最终缓缓站起身。
“沈棠同志,你提供的情况,我们会详细调查。你现在的任务是安心养伤。”
他的语气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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