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脊狼的皮毛扎得人胳膊痒。叶辰揪着狼耳往山坳里钻,阿银趴在他背上,手里的玄铁刀磕着狼脊骨“哐当”响,活像背着口要开荤的铁锅。
“我说你能不能搂紧点?”叶辰被她勒得喘不过气,“再使劲,这狼就得怀疑咱是来烤狼肉串的了。”
“少贫!”阿银突然拽他头发,“你看前面那堆骨头!”
山坳深处堆着座白骨山,大的像城门桩,小的像指甲盖,最顶上插着根断矛,矛尖还滴着墨绿色的汁液,腥气混着腐臭,比张屠户的肉铺还冲。铁脊狼到了这儿突然打哆嗦,前腿一软跪地上,任凭叶辰怎么吹哨都不肯动。
“看来正主在这儿。”叶辰跳下来,踢了踢脚边的碎骨——骨头上的齿痕比碗口还大,边缘光滑得像被砂纸磨过,“这牙口,怕是能咬碎玄铁。”
阿银突然指着白骨山后面:“那是啥玩意儿在发光?”
月光从山缝里漏下来,照在团黑乎乎的东西上,隐约能看见层银灰色的鳞片,鳞片边缘泛着冷光,像无数面小镜子。那东西动了动,山坳里顿时刮起股腥风,吹得人睁不开眼,铁脊狼吓得夹着尾巴往回窜,转眼就没了影。
“跑挺快。”叶辰摸出青竹哨含在嘴里,突然吹了个尖锐的调子——这是他从《兽语详解》里学的“示威哨”,据说能激怒最温顺的草食兽。
果然,那团黑东西猛地站起来,山坳都跟着晃了晃。等看清全貌,阿银倒吸口凉气——那是头比城楼还高的巨兽,身子像鳄鱼,脑袋却长着对弯角,眼睛是两团跳动的绿火,最吓人的是它的嘴,上下颚各长着三排尖牙,张开时能塞下整头裂地猪,嘴角挂着的涎水掉在地上,“滋滋”腐蚀出坑。
“是‘玄甲角鳄’!”阿银翻出怀里的异兽图鉴,手指抖得像筛糠,“书上说这玩意儿是异界凶兽里的扛把子,皮比城墙还厚,角能喷毒液,一口能吞掉半支军队!”
玄甲角鳄显然听懂了,绿火般的眼睛盯着两人,鼻孔里喷出两道白气,角上突然亮起红光,看样子是要喷毒液。叶辰拽着阿银往白骨堆后躲,刚趴下,就听见“嗤”的一声,道绿色的液柱擦着头皮飞过,打在对面的山壁上,瞬间蚀出个十米深的大洞,碎石子冒着白烟往下掉。
“这要是沾着点,咱就得成肉糜了!”阿银掏出青铜鼎挡在身前,鼎口的红光颤巍巍的,“你那破哨子管用不?不行咱就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兽杀!”
叶辰没理她,正盯着角鳄的肚子——那里的鳞片比别处稀疏,还沾着点没刮干净的碎肉,像是刚吃过大餐。他突然吹起竹哨,调子变得古怪,忽高忽低像只受伤的幼兽在哭。
角鳄的动作猛地一顿,喷毒液的角垂了下来,绿火眼睛里闪过丝困惑。阿银看得直咋舌:“你这是唱的哪出?给它唱摇篮曲?”
“你懂个屁。”叶辰吹得更卖力了,哨音里掺了丝灵力,像根细针往角鳄的耳朵里钻,“《兽语详解》里写着,玄甲角鳄看着凶,其实是个‘妈宝男’,小时候靠听母兽的呼唤辨别安全,这调子能勾起它的幼崽记忆。”
还真让他说中了。角鳄的尾巴不再拍打地面,尖牙也收了收,甚至往前挪了两步,绿火眼睛里的凶光淡了些,倒像是在好奇地打量两人。
“有门!”阿银刚要站起来,角鳄突然发出声震耳的咆哮,绿火眼睛又亮了起来,显然是想起了自己的凶兽身份。它猛地低头撞过来,玄甲撞在白骨山上,“哗啦”一声,白骨塌下来大半,差点把两人埋了。
“操,这货翻脸比翻书还快!”叶辰拽着阿银往侧面滚,躲过角鳄的冲撞,突然瞥见它后腿上的伤口——那里少了块鳞片,露出的皮肉泛着黑,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伤的。
“它受伤了!”叶辰眼睛一亮,吹哨的调子突然变了,这次不再模仿幼兽,而是带着股安抚的意味,像老牧民在哄受惊的马,“阿银,把你那瓶‘生肌散’扔过去!”
阿银反应极快,掏出李伯给的瓷瓶,运起灵力往角鳄伤口扔去。瓷瓶在半空炸开,白色的药粉正好落在伤口上,角鳄先是疼得咆哮,随即却舒服地晃了晃脑袋,绿火眼睛里的凶光彻底没了,竟低下头,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叶辰的肩膀。
“我靠,这就驯服了?”阿银惊得合不拢嘴,“早知道它吃软不吃硬,咱带两筐胡萝卜来不就完了?”
叶辰没理她,正摸着角鳄的鳞片——鳞片冰凉坚硬,却在他触碰时微微发烫,像是在传递什么信息。他突然明白过来:“这货不是主动来的,是被人打伤后赶过来的!”
角鳄像是听懂了,突然转身用角指向白骨山后的山洞。洞很深,黑黢黢的看不见底,隐约能听见“叮叮”的金属声,像是有人在里面打铁。
“里面有猫腻。”叶辰示意角鳄蹲下,踩着它的背往洞口爬,“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
阿银一把拉住他:“带上这个!”她塞过来颗黑药丸,“是上次剩的‘避毒丹’,万一里面有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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