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刚劈开缠向脚踝的符文锁链,洞外突然传来角鳄撕心裂肺的咆哮,那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暴怒,震得山洞顶簌簌掉灰。他心里咯噔一下,玄铁刀反手撑地,借着反作用力往后翻了个跟头,正好躲过黑袍人挥来的骨鞭——那鞭子黑得像浸了墨,抽在岩壁上竟带出串火星,石屑里还掺着细碎的黑雾,闻着像陈年的尸臭。
“急着走?”黑袍人面具上的“9”字突然亮起红光,骨鞭在空中甩出个诡异的弧度,竟像有生命似的缠向叶辰的手腕,“既然来了,就留下当阵眼的祭品吧。”
叶辰手腕一翻,玄铁刀顺着骨鞭的弧度削过去,刀刃与骨鞭碰撞的瞬间,竟发出金属摩擦的尖啸。他这才发现,那看似柔软的骨鞭,表面竟覆盖着层细密的鳞片,摸上去像砂纸,砍上去却硬如精钢。
“还挺结实。”叶辰故意拖长调子,脚下却没停,借着洞壁的反作用力猛地冲向洞口,“可惜你家主子没告诉你,小爷最擅长拆阵。”
他这话不是吹牛。当初在青云观跟着老道学过三年阵法,别的本事没学会,拆阵的损招倒是练了一肚子。就像现在,他明明能直接砍断骨鞭,却偏要顺着鞭子的力道往黑袍人身边凑,指尖悄悄捏了个“破灵诀”,趁对方收鞭的空档,猛地拍向火炉旁的阵盘。
“咔嚓”一声脆响,阵盘边缘裂开道缝,红光顿时弱了大半。黑袍人面具后的眼睛闪过丝错愕,似乎没料到这看似莽撞的小子竟懂阵法。叶辰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头也不回地冲出洞口,刚站定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吸口凉气——
山坳里密密麻麻站满了鬼差,青面獠牙的,吐着长舌的,手里的锁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把整个山坳围得像铁桶。阿银被三个鬼差困在中间,手里的青铜鼎转得飞快,鼎身却已经布满裂纹,显然快撑不住了。而那头玄甲角鳄更惨,身上缠满了特制的幽冥锁链,每根锁链上都刻着“镇”字符文,正一点点往它皮肉里陷,绿火般的眼睛已经黯淡了不少,却仍在用身体护着身后的山洞入口。
“挺热闹啊。”叶辰突然笑出声,玄铁刀在手里转了个圈,刀光映着他眼底的狠劲,“看来酆都城的鬼差是集体放假,出来打零工了?”
为首的鬼差是个络腮胡,脖子上挂着串骷髅头项链,闻言冷笑一声:“叶辰,你擅闯幽冥界附属领地,还私放凶兽,按律当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少来这套。”叶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突然吹了声短促的哨音,“附属领地?我看是某些人想偷玄甲角鳄的鳞片炼邪术,怕被发现才搬来救兵吧。”
话音刚落,被锁链缠得死死的角鳄突然发出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尽管身上的锁链陷得更深,竟硬生生挣开条缝隙,尾巴猛地扫向旁边的鬼差。那鬼差没防备,被抽得像断线的风筝飞出去,撞在山壁上晕了过去。
“找死!”络腮胡鬼差怒喝一声,手里的锁链突然变长,带着尖啸缠向叶辰的脖子。叶辰早有准备,脚下踩着“踏雪步”往后滑出三丈远,同时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狠狠往地上一摔——里面竟是他昨天刚买的“霹雳子”,是镇上王铁匠用硝石和硫磺特制的,威力堪比小型炸药。
“轰隆!”
巨响过后,山坳里弥漫起呛人的白烟,鬼差们被震得东倒西歪。叶辰趁机冲到阿银身边,玄铁刀一挥斩断缠向她的锁链:“还能撑住不?”
阿银抹了把脸上的灰,把青铜鼎往他手里一塞:“鼎快碎了,你用这个。”她反手从腰间抽出把软剑,剑身上刻满了符文,“这是我爹留下的‘镇魂剑’,对付阴物正好。”
叶辰接过青铜鼎,突然想起什么,往角鳄那边大喊:“大个子,还记得我吹的摇篮曲不?”
角鳄像是听懂了,尽管疼得浑身发抖,却猛地发力,用脑袋撞向最近的鬼差。那鬼差被撞得口吐黑血,而角鳄脖子上的鳞片也因此裂开道大口子,墨绿色的血液流了一地,在地上蚀出滋滋作响的小坑。
“果然是凶兽精血。”黑袍人不知何时出现在鬼差身后,手里把玩着片银灰色的鳞片,“可惜了,再晚点,这身鳞甲就能炼成‘破界符’了。”
“你个藏头露尾的玩意儿,敢不敢摘了面具说话?”叶辰将青铜鼎举过头顶,鼎口的红光与他身上的灵力相互呼应,“上次在断魂崖放黑箭的是你吧?还有黑风岭的‘食魂花’,也是你养的吧?”
黑袍人没回答,只是将鳞片往空中一抛,鳞片突然炸开,化作无数道细小的黑丝,像下雨似的落向鬼差们。那些鬼差被黑丝沾到后,眼睛瞬间变得血红,动作也快了好几倍,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靠,还带 buff 加持的?”阿银一剑挑飞个扑来的鬼差,剑身上的符文亮得刺眼,“这些鬼差被控制了!”
叶辰突然想起玄甲角鳄肚子下的稀疏鳞片,又看了看那些被黑丝控制的鬼差,脑中灵光一闪:“阿银,攻击他们的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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