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寨的街道像被舔过的骨头,光秃秃的只剩些断壁残垣。叶辰一行人往里走了没几步,就听见左侧的破屋里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木头。
张屠户举着斩妖剑踹开门板,一股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屋里的景象让他倒吸口凉气——七八具刀尸正围着口破棺材,用鬼头刀撬着棺盖,棺材缝里渗出黑红色的液体,滴在地上汇成小水洼,水里还泡着半截手指头。
"娘的,这是在开棺劫财?"张屠户挥剑劈过去,剑刃砍在最前面那具刀尸的背上,对方却连头都没回,只是机械地继续撬棺盖,"这些玩意儿怕不是没长耳朵?"
林霜的桃木剑已经出鞘,淡金色的剑身泛着寒光:"它们没有灵智,只认血腥味。"她一剑刺穿最近那具刀尸的眼眶,绿火"噗"地熄灭,那刀尸晃了晃,直挺挺倒下去,"攻击眼睛最管用!"
叶辰没动手,他注意到那口棺材很不对劲——寻常棺材都是深色木料,这口却是惨白的,像是用骨头拼接而成,棺身上还刻着和李玄机令牌上一样的螺旋纹。他刚想走近,破屋的横梁突然"咔嚓"断裂,三具刀尸从房梁上跳下来,鬼头刀同时劈向他面门!
"来得好!"叶辰玄铁剑挽出个剑花,桃花火在剑刃上凝成团火球,"铛铛铛"三声脆响,震得刀尸连连后退,虎口崩裂的地方渗出黑血,滴在地上冒起白烟。
"这些刀尸比刚才那只厉害!"清虚道长甩出数张黄符,符纸在空中炸开,化作金色的网罩住刀尸,"它们身上有怨气加持,越打越凶!"
药老不知何时摸出个铜铃,摇了摇,铃声清越,那些被网住的刀尸动作明显迟缓下来:"这是'镇魂铃',能暂时压制邪祟的凶性,快趁机解决它们!"
张屠户早就按捺不住,斩妖剑带着风声劈向刀尸的脖颈,剑刃嵌入骨头缝里,他咬着牙使劲一拧,硬生生把脑袋拧了下来。绿火在断头里挣扎了两下,灭了。"搞定!"他把断头踢到一边,"比杀猪简单,至少不用褪毛。"
解决完屋里的刀尸,叶辰走到棺材旁,玄铁剑轻轻敲了敲棺盖,发出空洞的回响。"这里面有东西。"他示意众人退后,用剑挑开棺盖——里面没有尸体,只有个黑木盒子,盒子上贴着张黄色的符纸,符纸上的朱砂已经发黑。
"这符纸是'镇尸符',"清虚道长凑过来,小心翼翼地揭下符纸,"但已经失效了,看来有人动过手脚。"
张屠户一把抢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块巴掌大的玉佩,玉佩上刻着"万魔"二字,质地和李玄机那块幽冥玉佩一模一样。"又是这破组织的东西!"他把玉佩扔给叶辰,"这玩意儿除了引邪祟,还有别的用吗?"
叶辰刚接住玉佩,突然感觉掌心一烫,玉佩竟自动贴在他手腕的封龙印上,两道光芒交织在一起,破屋的地面开始震动,棺材底下传来"轰隆"的声响,像是有石门在开启。
"下面有东西!"林霜搭弓上箭,警惕地盯着地面。
震动越来越剧烈,棺材突然陷了下去,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里面传来阵阵阴风,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诵经声。
"是祭坛!"药老脸色凝重,"万魔殿在黑风寨底下藏了座祭坛!"
叶辰握紧玄铁剑,桃花火在剑刃上燃起:"下去看看。"
洞口不深,只有两丈多高,跳下去后脚踩在冰凉的石阶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檀香混合的怪味。通道两侧的石壁上插着火把,火光摇曳中,能看见壁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和之前在虫母、妖树那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豁然开朗,竟是座巨大的地下祭坛。祭坛中央立着根盘龙柱,柱子上缠着无数铁链,铁链的另一端锁着十几具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穿着像是黑风寨的村民,他们的胸口都插着根黑色的管子,管子连接着柱顶的骷髅头,里面正流淌着暗红色的液体。
祭坛周围站着数十具刀尸,手里的鬼头刀在火光下闪着寒光,最前方的高台上,一个穿黑袍的人影正背对着他们,手里拿着本黑色的册子,嘴里念念有词。
"是万魔殿的人!"张屠户压低声音,"看这架势,是在搞什么献祭仪式!"
叶辰的目光落在高台上的黑袍人身上——那人的身形很熟悉,尤其是手腕上那块银色的护腕,和李玄机之前戴的一模一样!
"李玄机?"叶辰试探着喊了一声。
黑袍人猛地转身,露出张布满皱纹的脸,果然是李玄机!只是他的眼睛变成了纯黑色,没有一丝眼白,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容:"叶辰,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吧,我没死。"
"你不是被幽冥触手拖进去了吗?"张屠户一脸惊讶,"难道那些触手对你有特殊癖好,舍不得吃你?"
李玄机没理会他的调侃,举起手里的黑色册子:"这是'万魔经',记载着开启幽冥裂缝的方法。只要献祭了这些村民的魂魄,裂缝就能彻底打开,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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