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里的红光越来越浓,像浸了血的水。叶辰的剑鞘擦过岩壁,带出串火星,照亮了两侧的刻字——不是父亲的笔迹,而是密密麻麻的兽纹,有的像狼,有的像蛇,还有的长着翅膀的狮子,每个兽纹旁边都标着个奇怪的符号,和牵星珠里流动的光点纹路一模一样。
“这是…魔兽的族谱?”王胖子举着火折子凑近看,火光照得他脸通红,“胖爷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万兽谷就是魔兽的老家祠堂,这些刻字是它们的祖宗牌位!”
话音刚落,通道尽头传来“咔嚓”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磨牙。清羽鸟突然躁动起来,在众人头顶盘旋着不肯前进,青色的羽毛抖落一地,在地上堆成小小的绒球。
“前面有东西。”秦风搭箭上弦,箭头的雄黄膏在红光里泛着诡异的绿,“我去探探路。”
他刚走两步,就见黑暗中窜出道黑影,速度快得像道闪电,直扑王胖子怀里的烤鸡。王胖子反应也算快,抬手把烤鸡往旁边一扔,黑影扑了个空,在地上打了个滚,露出真身——竟是只巴掌大的小兽,长得像只没断奶的猫,却长着四只翅膀,尾巴尖还冒着蓝火。
“这是…‘飞焰兽’?”母亲认出了这小兽,“传说中万兽谷的看守者,别看长得小,一口能咬碎精铁。”
小兽显然没料到会扑空,歪着脑袋瞅王胖子,四只翅膀气得扇个不停,尾巴尖的蓝火窜得老高。王胖子被它萌到了,刚想伸手去摸,就被小兽一口咬住手腕,疼得他嗷嗷叫:“操!这小畜生还挺凶!”
叶辰挥剑挑开飞焰兽,小兽却不依不饶,扑上来就咬剑刃,牙齿在金属上划出刺耳的“咯吱”声。“别伤它。”母亲突然开口,从口袋里掏出块桂花糕,“这小家伙认生,喂点吃的就好了。”
果然,飞焰兽闻到桂花糕的香味,立刻松了口,蹦到母亲手心,抱着糕饼啃得满脸都是酥皮,四只翅膀也温顺地收了起来。
“我操…这就叛变了?”王胖子揉着发红的手腕,“胖爷的烤鸡还不如块破糕?”
飞焰兽像是听懂了,冲他龇牙咧嘴,尾巴尖的蓝火又亮了亮。母亲笑着摸了摸它的头:“它是在说,烤鸡太腥,不如桂花糕甜。”
小兽吃完糕饼,突然往通道深处跑,跑两步又回头瞅瞅,像是在带路。众人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穿过最后一段通道,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惊呆了——这是个巨大的溶洞,洞顶挂满了发光的钟乳石,像无数盏水晶灯。溶洞中央矗立着扇青铜门,门上刻满了兽纹,从最古老的爬行类到带翅膀的飞兽,层层叠叠,竟和通道岩壁上的刻字形成了完整的脉络。门环是两个巨大的兽头,嘴里衔着铜环,环上缠着条雕刻的龙,龙鳞上的纹路,竟和叶辰的醒灵佩一模一样。
“这门…是叶家的?”王胖子凑到门前,用手比了比龙鳞的大小,“胖爷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老叶家绝对藏着大秘密,连魔兽的老巢都用你们家的纹路!”
叶辰没理会他的咋舌,注意力全在门楣上的字——不是兽纹,而是用篆书写的“万兽归宗”四个大字,旁边还有行小字:“叶氏族长立,镇万兽,守平衡。”
“叶氏族长?”他看向母亲,“我们叶家…是万兽谷的守护者?”
母亲点了点头,指尖抚过门上的龙纹:“你爷爷没告诉你,是怕你有负担。咱们叶家的血脉,能和魔兽沟通,也能镇压它们的凶性。当年你太爷爷就是在这里,和万兽谷的兽王定下契约,互不侵犯,共同守护这片森林。”
飞焰兽突然跳到门环上,用爪子拍了拍兽头。青铜门发出沉重的响声,缓缓向两侧打开,露出里面的景象——不是想象中的兽巢,而是间石屋,屋里摆着张石桌,桌上放着个木盒,旁边还立着块石碑,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
“这是…叶家历代守护者的名字?”秦风指着石碑,最上面的名字已经模糊,下面的字迹越来越清晰,其中一个名字赫然是“叶振南”——叶辰的爷爷。
王胖子打开木盒,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根兽骨做的笛子,和叶辰的镇魂笛不同,这根笛子上刻满了飞焰兽的图案。“这又是啥?召唤兽的?”他放在嘴边想吹,被飞焰兽一爪子拍掉。
“是‘唤兽笛’。”母亲捡起笛子,递给叶辰,“用叶家血脉催动,能号令万兽谷的魔兽。当年你爷爷就是用这根笛子,平息了魔兽的叛乱。”
叶辰接过笛子,骨笛入手温润,仿佛有生命似的。他刚握住笛子,溶洞突然剧烈震动,洞顶的钟乳石簌簌掉落。青铜门外传来震天的咆哮,无数黑影在洞口晃动,像是有无数魔兽在聚集。
“不好!”母亲脸色一变,“是外面的魔兽闻到了气息,想闯进来!”
飞焰兽对着洞口发出尖锐的叫声,声音里充满了焦急。青铜门开始摇晃,像是要被外面的魔兽撞开。
“怎么办?”王胖子举着工兵铲,手心全是汗,“胖爷我这把破铲可顶不住魔兽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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