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炮弹直接命中城垛,将后面的铁炮手连人带炮炸得粉碎。
有的炮弹越过城墙,落入城内,引发熊熊大火和恐慌的尖叫。
炮击昼夜不停!
白天,炮弹如同冰雹般落下。
夜晚,盛军发射绑缚了易燃物的特殊炮弹,如同流星火雨,将平壤的夜空映照得如同白昼。
城内的东瀛守军被这超乎想象的远程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根本无法有效组织反击,士气在持续不断的爆炸和震动中,一点点被消磨。
岛津焦躁地在指挥所内踱步,外面的轰鸣声让他心烦意乱,
他引以为傲的铁炮队,在盛军火炮的射程优势面前,几乎成了摆设。
在进行猛烈炮击的同时,李惊风看着墙上挂着的牛皮地图。
思索着何明风送他的那本《倭情备要》中着重强调的战术。
围三阙一。
围这些倭兵几日,就算到时候他们知道这是陷阱,也逼得他们不得不往下跳!
思及此,李惊风便命令麾下将领,在东、西、南三个方向构筑了坚固的包围工事,摆出重重围困的态势。
唯独在北面,故意只部署了少量兵力,并且工事也显得较为单薄。
这一举动,自然被城内的岛津太明看在眼里。
连日来的炮火煎熬,早已让他麾下将领和士兵憋了一肚子火,求战心切。
一些激进的部将纷纷请战:“岛津大人!盛军欺人太甚!北面防御空虚,正是我军破敌良机!末将愿率本部精锐,出城击溃北面之敌,打破包围!”
岛津起初尚有疑虑,北面……可能是个圈套……
可是,就算是圈套又如何,一直这么持续被动挨打,最后还是会被困死在城中!
而且,他若是再不下令,只怕他的威严都要受损了。
现在有个别副将已经对他很有意见了。
更重要的是,岛津内心深处,对麾下武士的野战能力,有着近乎盲目的自信。
他们东瀛的战士,当然要比大盛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士兵强多了!
“盛国人,只会依仗火炮之利!若论近身搏杀,我东瀛武士天下无敌!”
岛津终于下定了决心。
“传令!集结精锐武士和铁炮队,今夜三更,从北门出击,务必击溃当面之敌,扬我军威!”
是夜,月黑风高。
三更时分,平壤北门在黑暗中悄然洞开。
岛津亲自率领着数千名最悍勇的萨摩武士和精锐铁炮手,人衔枚,马裹蹄,如同鬼魅般潜出城外,向着他们认为薄弱的盛军北面阵地扑去!
然而,他们刚刚离开城门不到一里,踏入一片相对开阔、却散布着些许丘陵和灌木的地带时,异变陡生!
“咚!咚!咚!”
三声震天动地的炮响,如同信号,划破了夜的寂静!
刹那间,四周原本漆黑的山坡上、丘陵后,亮起了无数火把,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早已埋伏在此的李惊风主力,正是最精锐的关宁铁骑!
还有装备了改良火铳的步卒,如同神兵天降,从两翼猛地杀出!
“杀——!”
喊杀声震耳欲聋。
“砰砰砰——!”
早已准备多时的盛军火铳手,排成紧密的队列,进行了第一轮齐射!
炽热的铅弹如同暴雨般泼洒向正处于行军状态、队形略显拥挤的东瀛军队!
瞬间,人仰马翻,鲜血飞溅!
东瀛军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前排的武士和铁炮手成片倒下。
“不要乱!结阵!武士们,随我冲锋!”
岛津又惊又怒,挥舞着武士刀,试图稳住阵脚,发动反冲锋。
但盛军根本不给他们喘息和近身的机会。
火铳轮射持续不断,铅弹一层层地剥夺着东瀛军队的生命。
同时,李惊风亲率的关宁铁骑,如同两把烧红的尖刀,从侧翼狠狠地插入了东瀛军队的腰部,将其阵型彻底割裂、冲散!
骑兵的马刀在火光照耀下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砍都带起一蓬血雨。
东瀛武士的个人勇武,在盛军严密的阵型、犀利的火器和骑兵的集团冲锋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战斗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岛津身陷重围,虽奋力砍杀了数名盛军骑兵,但终究寡不敌众,被乱箭射中,又被一名盛军骑兵校尉用长矛刺穿胸膛,当场毙命。
主将战死,东瀛军队彻底崩溃,残兵败将丢盔弃甲,拼命想逃回平壤城内,但来时路早已被盛军截断……
北门外的伏击战,以东瀛军的惨败而告终。
数千精锐,几乎全军覆没。
消息传回平壤城内,守军士气彻底崩溃。
失去了最精锐的机动力量和主心骨,又外援无望,在盛军持续的心理攻势和军事压力下,残余的东瀛守军内部矛盾激化,再也无力抵抗。
数日后,平壤城门缓缓打开,残存的东瀛军队在低级将领的带领下,向李惊风投降。
平壤,这座饱经战火的高丽旧都,终于光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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