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势在祖龙血脉和草药的共同作用下飞速愈合。不过五六日功夫,嬴的右臂已能活动自如,只是发力时仍有些许隐痛,左腿的毒素尽去,行动无碍。内腑的伤势也基本平复,修为更是彻底稳固在蜕凡境四重巅峰,气血充盈,精神饱满。
他尝试着在谷中空地上演练了几式基础的拳脚,动作间风声隐隐,气血运转圆融自如,实力比受伤前似乎还精进了半分。生死搏杀,果然是提升实力最快的途径之一。
白芷依旧每日送来清淡的食物和更换的草药,言行举止一如往常,温柔安静,仿佛山谷中一株与世无争的幽兰。但嬴心中的疑虑却与日俱增。
这幽月谷能干扰狩血之印,绝非寻常之地。那面引起龙鳞感应的石壁,以及怀中那枚与之产生共鸣的“隐”字令牌,都指向一个可能——这谷中隐藏着一处不为人知的秘境或洞府。
白芷对此是真的一无所知,还是刻意隐瞒?
这日傍晚,白芷送药来时,嬴状似无意地开口问道:“白姑娘,这山谷深处那面爬满青藤的石壁,看起来颇为奇特,你可知道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白芷正在整理药篮的手微微一顿,抬起头,清澈的眼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讶异,随即恢复平静,轻声道:“那石壁?没什么特别的呀,我小时候经常在那里玩,除了石头硬些,藤蔓多些,和别处一样。”
她的回答自然流畅,看不出破绽。但嬴敏锐地捕捉到了她那一瞬间的停顿和讶异。她在掩饰什么?
“是吗?”嬴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我昨日散步至那里,感觉那里的气息似乎与谷中别处略有不同。”
白芷垂下眼帘,避开嬴的目光,声音依旧轻柔:“可能是错觉吧。山谷里每个地方的气息都差不多的。”她将药碗放下,站起身,“药快凉了,你快喝吧。我……我去看看药圃。”
说完,她有些匆忙地转身离开了木屋。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嬴的眼神渐渐深邃。她在回避这个问题。这更证实了他的猜测。
夜晚,月华如水,洒满幽静的山谷。
嬴悄无声息地离开木屋,再次来到那面爬满青藤的石壁前。越是靠近,怀中龙鳞传来的温热感就越是明显,那枚“隐”字令牌也在微微震动。
他伸出手,触摸着冰凉粗糙的石壁表面。触感并无异常,但当他将精神力缓缓探出,仔细感知时,却能察觉到石壁内部,似乎存在着一层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能量屏障。这屏障与整个山谷的气息融为一体,若非龙鳞和令牌的指引,根本无从发现。
他尝试着将气血注入石壁,石壁毫无反应。又尝试用精神力冲击,那层能量屏障也只是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便恢复原状。
看来,强行突破是不可能的。钥匙,就是那枚“隐”字令牌。
但他没有立刻尝试。一旦开启,动静未知,是否会惊动白芷?里面是福是祸?在实力未完全恢复,且对外界情况不明之前,贸然开启一个未知的秘境,风险太大。
他按捺下心中的冲动,决定再观察几日,至少等伤势彻底痊愈,并将状态调整到最佳。
回到木屋,他继续运转《黑龙噬渊经》,巩固修为,同时分出一丝心神,留意着屋外的动静。
接下来的两天,白芷的表现似乎有些细微的变化。她依旧温柔细心,但眼神中偶尔会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采药回来的时间也比往常稍晚一些,裙角有时会沾上一些并非药圃附近的泥土和草屑。
她在暗中观察什么?或者,在准备什么?
嬴不动声色,佯装不知,每日除了吃饭服药,便是打坐修炼,表现得像一个安心养伤的普通伤者。
这天夜里,嬴正在入定中,忽然,一阵极其轻微、几不可闻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停在了木屋附近。
不是白芷!白芷的脚步声他熟悉,轻盈而规律。这个脚步声更沉,更谨慎,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
嬴瞬间惊醒,全身肌肉绷紧,气息收敛到极致,如同蛰伏的猎豹。他悄无声息地移动到窗边,透过缝隙向外望去。
月光下,一个模糊的黑影正潜伏在木屋外的树影里,目光似乎正盯着木屋的方向。那身影并非黑袍人,体型壮硕,带着一股草莽匪气。
黑风寨的人?!他们竟然找到这里了?!
嬴的心猛地一沉。是巧合,还是……他看向白芷小屋的方向,心中念头飞转。
是白芷泄露了他的行踪?还是黑风寨通过其他途径追踪至此?
无论如何,此地不能再留了!
就在他准备暴起先发制人时,另一道纤细的身影从小屋方向快步走来,正是白芷。她手中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树影中的黑影立刻隐没了身形。
白芷走到嬴的木屋前,并未敲门,而是犹豫了一下,轻轻将一件折叠好的、干净的粗布衣服放在门口的石头上,又放上几个新鲜的野果,然后便匆匆离开了,自始至终没有看向黑影潜伏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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