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港交锋
挂机船驶入沪市渔港时,天已大亮。码头上人声鼎沸,渔民们扛着渔网、搬着渔箱穿梭往来,鱼腥气混着柴油味在空气中弥漫,喧嚣的烟火气扑面而来,与东海岛的阴森荒凉形成刺眼对比,像从地狱瞬间跌回人间。
陈凡将船停在老周说的泊位,没有立刻下船。他靠在船舷上,指尖摩挲着怀里的檀木箱子——箱子入手温润,昨夜亮起的白光已褪去,表面的花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却仍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暖意,与胸口的古玉隔着布料遥遥呼应,像两颗心在同步跳动。
“会是谁来接货?”陈凡眼神微凝,指尖不自觉地收紧。从老周的慌乱、东海岛的黑蜥蜴,到这只透着神秘的箱子,这趟活显然没那么简单。对方出五万块,与其说是雇人取货,不如说是在找一个“探路者”,替他们蹚过未知的危险。
他没打算打开箱子。黄铜锁的形状奇特,钥匙孔是个扭曲的符号,与古玉上的纹路隐隐契合,但直觉告诉他现在不是开锁的时候——黑蜥蜴那双充满贪婪的幽绿眼睛还烙印在脑海里,这箱子里的东西,必然是烫手山芋。
就在这时,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朝船这边走来。男人三十多岁,身材高瘦,脸上一道疤痕从眉骨斜斜延伸到下颌,像条狰狞的蜈蚣。他走路时肩膀微微倾斜,左手始终插在夹克口袋里,每一步都踩得极稳,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戾气,与周围喧闹的渔民格格不入。
男人径直走到船边,目光越过陈凡,落在他怀里的箱子上,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随即又恢复成冰冷的平静:“东西拿到了?”
“钱呢?”陈凡没动,手悄悄按在箱子的锁扣上。他能清晰感觉到,这个刀疤男身上有种熟悉的气息——不是刘老那种修士的能量,而是和他自己、和龙组成员相似的冷硬:那是常年与危险为伴、在生死边缘摸爬滚打留下的印记,藏在平静表象下的,是随时能爆发的爆发力。
刀疤男从口袋里掏出个厚厚的牛皮纸袋,抬手扔给陈凡:“五万,一分不少。”
纸袋落在陈凡怀里,沉甸甸的,厚度和重量都对。他没打开清点,只是抬眼盯着刀疤男:“这箱子里是什么?”
刀疤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疤痕随着笑容扭曲,更显狰狞:“你只需要知道拿钱交货,问太多,对你没好处。”他上前一步,伸出右手,就要去接箱子。
陈凡突然侧身,避开了他的手。几乎在同一时间,他眼角的余光瞥见码头仓库的阴影里,两个模糊的身影动了一下——他们穿着深色衣服,手里似乎握着什么长条状的东西,正对着他这边,姿态警惕,显然是在瞄准。
“看来不止你一伙人。”陈凡声音微沉,左手将箱子紧紧护在怀里,右手悄悄摸向腰间的多功能军刀,指尖已经触到了冰凉的刀鞘。
刀疤男脸色一变,猛地回头看向仓库方向,随即低骂一声:“妈的,被跟踪了!”他插在口袋里的左手终于抽出,手里攥着的不是别的,而是一把泛着寒光的折叠刀,刀刃“咔嗒”一声弹开,“不想死就把箱子给我,我带你走!”
“晚了。”陈凡低声道。
仓库阴影里的两个人已经冲了出来,速度极快,脚步轻盈却带着冲击力,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好手。他们穿着黑色运动服,脸上戴着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双冰冷的眼睛,手里握着短棍,直扑船头,动作利落得像捕猎的猎豹。
刀疤男眼神一狠,迎了上去,折叠刀开合间闪过冷光:“你们是‘影手’的人?”
没人回答他,短棍带着破风声砸向他的头顶,力道狠辣,显然是想一击制敌。刀疤男侧身避开,折叠刀顺势划向对方手腕,动作快准狠,一看就是搏杀的老手,每一招都冲着要害去。
另一边,另一个黑衣人已经跳上了挂机船。船板被踩得微微晃动,他手中的短棍横扫,直取陈凡的腰侧——棍风凌厉,带着破空声,显然是想速战速决,不让陈凡有反应的机会。
陈凡怀里抱着箱子,没法用军刀,只能借力向后一仰,身体几乎与船板平行,险险避开短棍。棍梢擦着他的衣角扫过,带起一阵风。同时他右脚猛地一蹬船板,借着反作用力向前扑出,肩膀像块坚硬的石头,狠狠撞在黑衣人的胸口。
“砰!”黑衣人闷哼一声,被撞得后退两步,后背重重撞在船舷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陈凡趁势欺身而上,左手锁住他持棍的手腕,右手握拳,体内的暖流瞬间涌向拳面,带着一股刚猛的力道,狠狠砸在他的肋骨上。
“咔嚓”一声轻响,伴随着黑衣人的惨叫,短棍“当啷”掉落在船板上。陈凡没停手,手肘顺势击向他的咽喉,黑衣人白眼一翻,身体软倒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
解决掉一个,陈凡立刻看向码头。刀疤男正和另一个黑衣人缠斗,虽然凭借灵活的身手占据上风,但对方显然在刻意拖延时间——仓库阴影里,又有三个身影快步走了出来,为首的是个穿中山装的老者,手里拄着龙头拐杖,步伐缓慢却带着压迫感,正是在京市医院见过的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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