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深处的药味浓得化不开,像是凝固的墨汁混着腐草气息,呛得人喉咙发紧,连呼吸都带着刺痛感。陈凡挥剑劈开迎面扑来的黑色毒雾,金色剑气擦过湿润的岩壁,溅起一串火星,短暂照亮了玄空子那张沟壑纵横的脸——老道嘴角挂着狞笑,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
“好俊的昆仑本源之力。”玄空子啧啧称奇,枯瘦如柴的手指在石台上轻轻一点。那些插在阿刀肩颈、四肢的银色长针突然震颤起来,发出细碎的“嗡嗡”声,像是有活物在针尾蠕动。阿刀猛地抽搐了一下,原本苍白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诡异的青紫色,眼白翻出,瞳孔缩成针尖大小,竟有了几分药傀儡的呆滞木讷。
“你对他做了什么?”陈凡心头一紧,剑招越发凌厉,金色剑气如同疾风般扫向玄空子。他能清晰看到阿刀脖颈处的血管在突突跳动,血管里流淌的液体泛着暗沉的黑色,与玄空子手中药罐里的粘稠汁液如出一辙。
“不过是‘牵丝引’的小把戏罢了。”玄空子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袖口突然滑出几缕银色丝线,丝线细如发丝,末端缠着闪烁微光的月狼骨粉,“用月狼灵魄磨成粉,混着南疆瘴气牵住他的神智,再灌上七七四十九种毒草熬的‘蚀心汤’,不出三个时辰,他就是老夫最听话的傀儡,比外面那些废物好用百倍!”
说话间,银色丝线突然暴涨,如同受惊的活蛇般缠向陈凡的手腕。陈凡挥剑斩断丝线,断口处却冒出青绿色的烟雾,落在岩石上的丝线竟“滋滋”腐蚀出一个个小孔,连坚硬的石灰岩都扛不住这毒性。
“这月狼骨粉里掺了‘腐心藤’的汁液,沾一点,你的本源之力就会像被蚂蚁啃噬般溃散。”玄空子的声音里满是猫捉老鼠的戏谑,“昆仑墟守护者又如何?在老夫的药术面前,不过是块上好的药引罢了!”
陈凡不再答话,将本源之力尽数凝聚于剑尖。他余光扫过地面,发现玄空子脚下的岩石颜色更深,缝隙里隐约有黑色液体在缓慢流动,散发着与阿刀身上相同的刺鼻药味——是未清理干净的蚀心汤积液。
“昆仑剑诀——流泉!”他低喝一声,剑招骤然变势,刚猛的剑气化作细密的金色光网,贴着地面横扫而去。积液被光网搅动,瞬间沸腾起来,蒸腾的热气中,无数米粒大小的黑色药虫(玄空子用来催化药效的蛊虫)翻滚着死去,发出“噼啪”的爆裂声,空气中的邪气也淡了几分。
玄空子脸色微变:“有点意思,倒是老夫小看你了。”他突然重重拍了拍石台,阿刀竟猛地睁开眼,眼神空洞地跳下石台,抄起旁边一根碗口粗的铁棍,朝着陈凡的后脑砸来!
“阿刀!是我!陈凡!”陈凡急忙收剑,侧身避开铁棍。铁棍“轰”地砸在岩壁上,碎石飞溅,可见力道之大。他看着昔日并肩作战的兄弟眼中只剩茫然,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又闷又痛。
“没用的,他的神智已经被月狼灵魄锁死了,除非杀了他,否则谁也救不了。”玄空子冷笑,手指再次催动丝线,阿刀的动作越发迅猛,铁棍挥舞得虎虎生风,招招都冲着陈凡的要害。
溶洞另一侧,林岚正被五个药傀儡缠住。这些傀儡与之前遇到的不同,关节处泛着银白色的光,显然掺了月狼骨粉,林岚的短刀砍上去只留下浅浅的白痕,根本破不了防。她额头渗出冷汗,手枪里的破邪子弹已经打光,只能靠着灵活的身法躲闪,好几次险些被傀儡的利爪抓伤。
“林队,左边!”一个影盟精锐大喊着,挥刀替她挡下身后的偷袭,自己的胳膊却被傀儡的利爪划开一道口子,伤口瞬间变黑,毒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小臂蔓延。
陈凡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心中越发焦急。他知道不能再拖,必须尽快解决玄空子,拿到解药救阿刀和受伤的兄弟。
他虚晃一招避开阿刀的铁棍,突然转身冲向玄空子,同时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铁剑上。金色剑气中瞬间混入一丝殷红,光芒变得灼热起来——这是他结合镇灵珠之力创出的新招“血祭破邪”,专克邪祟药气。
玄空子没想到他突然变招,急忙后撤,袖中飞出数十根银针,银针上裹着黑色药粉,在空中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
“破!”陈凡一剑劈下,金色剑气如同一把烧红的烙铁,瞬间将银针熔成铁水。玄空子被气浪掀飞,重重撞在岩壁上,喷出一口黑血,溅在地上的血珠还在微微蠕动,显然体内毒素已深。
“你找死!”玄空子彻底暴怒,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青铜鼎,鼎身刻满了扭曲的符文,符文缝隙里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正是《玄清秘录》中记载的“炼魂鼎”。他将鼎往地上一按,鼎口立刻冒出浓黑的烟雾,烟雾中隐约有无数冤魂的嘶吼声传来,听得人头皮发麻。
“尝尝老夫炼了十年的‘冤魂爪’!”玄空子双手结印,黑烟瞬间凝聚成一只巨大的鬼爪,指甲锋利如刀,带着刺骨的寒意,抓向陈凡的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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