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检查了一下玄霄子的状况,眉头微蹙,啧啧两声:“伤得是真重啊……道基崩裂,五脏俱腐,邪毒缠魂,雷火焚经……能撑到现在,这老牛鼻子的命不是一般的硬!也幸好你送来得及时,再晚上三五天,大罗金仙来了也没辙。”
他取出一个布包,展开后里面是密密麻麻、长短不一、闪烁着寒光的金针。他示意张闲将玄霄子的上衣褪去。
“小子,看好了。”无常捻起一根最长的金针,眼神变得专注而肃穆,“老夫要先锁住他溃散的道元和生机,逼出部分浅表邪毒。这个过程不能有丝毫差错,你在一旁护法,任何人、任何事不得打扰!”
张闲连忙点头,屏息凝神,守在一旁,连黄十七都自觉地跑到门口放哨。
无常出手如电,一根根金针带着微弱的毫光,精准地刺入玄霄子周身大穴。他的手法玄奥无比,每一次落针,都仿佛引动了周围的天地灵气,茅草屋内药香愈发浓郁。
随着金针的刺入,玄霄子冰冷的身体似乎有了一丝微弱的暖意,脸上那不正常的金纸色也稍稍褪去了一点,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股黑红色的污血,从他七窍和周身毛孔缓缓渗出,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金针锁元的过程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当无常落下最后一根针时,他额角也微微见汗,显然消耗不小。
而玄霄子的状态,似乎稳定了一些,虽然依旧昏迷,但呼吸变得稍微有力了一点,胸口那点本命道元的荧光也明亮了一丝。
“第一步算是完成了,暂时吊住了他的命。”无常擦了擦汗,看向张闲,眼神变得凝重起来,“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一步——为你剥离一半太虚本源,并用它作为引子,配合老夫的独门灵药,为他重铸道基,驱除深入骨髓和魂魄的邪毒与雷火。”
他指着屋子中央空出来的一块地方:“坐到那里去,收敛心神,无论发生什么,都必须保持灵台清明!剥离本源之痛,远超肉身之苦,那是直接作用于灵魂的撕裂感!你若心神失守,不仅前功尽弃,你和你师父,都得玩完!”
张闲深吸一口气,依言走到屋子中央,盘膝坐下,努力平复激荡的心情。
无常不再多言,他双手结出一个复杂古怪的法印,口中念念有词,一股庞大而晦涩的力量开始在他双手间汇聚。茅草屋内的光线骤然暗淡下来,仿佛所有的光芒都被他手中的法印吸走。
他猛地将法印按向张闲的头顶!
“嗡——!”
张闲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要将他的灵魂从中间硬生生撕成两半的剧痛,瞬间席卷了全身!那不是肉体的疼痛,而是源自生命本源的战栗和哀鸣!他感觉自己的意识、记忆、情感,甚至对天地灵气的感知,都在被一股蛮横的力量强行剥离、抽走!
“啊——!”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立刻昏死过去。
“守住心神!想想你师父!”无常的厉喝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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