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吗?这就是人类!”树灵怒吼,整个广场的地面都微微震动,“我需要力量!需要陪伴!‘祂’答应了我,只要我提供庇护,祂就会给我带来陪伴!这些孩子,将永远留在这里,陪伴我这棵被遗忘的老树!”
张闲稳住心神,捕捉到了关键信息:“‘祂’?‘祂’是谁?是谁承诺给你祭品?”
树灵却似乎不愿多提“祂”,只是固执地重复:“离开!否则,连你们也留下,成为我的养分!”
谈判陷入了僵局。这树灵因长期的孤独和被忽视而产生了扭曲的怨念,并被某个未知的“祂”蛊惑,认为用孩童生魂作为陪伴是理所应当。
眼看树灵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缠绕在孩童生魂周围的树枝虚影开始收紧,孩子们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黄十七急得抓耳挠腮:“怎么办?这老树疙瘩油盐不进啊!”
张闲也是心急如焚,强行攻击投鼠忌器,沟通又毫无效果。他下意识地再次握紧了口袋里的那枚顶针。
就在他手指接触到顶针冰凉表面的瞬间,异变再生!
那顶针突然变得滚烫!并且自发地散发出一种微弱却异常清晰的震动,仿佛与某种同源的力量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与此同时,老槐树树干上那张模糊的人脸,猛地僵住了!那两点幽绿的的光芒剧烈地闪烁起来,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追忆般的激动?
“这……这是……”树灵苍老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守护之约’的气息?!是……是卫国家的小子……的信物?!”
卫国家的小子?陈卫国?!
张闲心中巨震!果然有关联!
他立刻掏出那枚滚烫的顶针,高高举起:“前辈!你认识陈卫国?这顶针,是他未婚妻秀娟的遗物!”
“秀娟……秀娟丫头……”树灵的声音瞬间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怀念,之前的愤怒和偏执如同潮水般退去,“是了……是那个手巧的、总是坐在我树下绣嫁衣的丫头……她和卫国家那小子,就喜欢在我树下乘凉,说悄悄话……那小子参军前,还偷偷在我树干上刻过字……”
随着树灵的回忆,那坚硬的无形灵域壁垒,似乎波动了一下,变得不再那么坚不可摧。
张闲抓住机会,立刻将自身温和的灵力,顺着那共鸣的通道,缓缓注入顶针,并通过顶针,与树灵的意念连接起来。
一段尘封的、属于槐树灵自身的记忆片段,涌入了张闲的脑海:
数十年前的夏夜,月光如水。年轻的陈卫国和秀娟,并排坐在老槐树下。
“槐树姥爷,”陈卫国摸着粗糙的树干,语气认真,“我明天就要去部队了。我不在的时候,麻烦您老人家,替我看着点秀娟,别让她被人欺负了。”
秀娟羞红了脸,轻轻捶了他一下:“胡说什么呢!”
陈卫国嘿嘿傻笑,掏出小刀,小心翼翼地在树皮不显眼处,刻下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卫”字和一个“娟”字,外面还画了个心形(虽然画得不太圆)。
“槐树姥爷,这就是咱们的约定!等我回来,娶了秀娟,年年都来给您烧香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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