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试图防御,而是迎着漫天飞舞的邪恶器械和黑色能量刃,向前踏出一步!
嘴角,勾起一抹与玄霄子如出一辙的、冰冷而讥诮的弧度。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张闲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和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言出法随!
他并没有使用任何复杂的咒语或手印,只是将残存的灵力,以一种玄奥的方式,灌注在这句充满了绝对自信和精神碾压的话语中!
嗡——!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手术室的空间仿佛凝固了一刹!
那些飞舞的手术器械,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捏住,猛地停滞在半空,然后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
陈医生鬼魂斩出的黑色能量刃,在靠近张闲身周三尺时,如同阳光下的冰雪,悄无声息地消融瓦解!
墙上那血红的无影灯,疯狂闪烁了几下,“啪”地一声爆碎,黑暗降临,只有张闲周身那重新稳定并明亮起来的金光,如同黑暗中唯一的灯塔!
“不!不可能!”陈医生鬼魂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尖叫,他感觉到,自己与混沌的联系,以及对这个领域的掌控力,正在被这句看似简单的话语强行斩断!
张闲那模仿自师父的、充满了精神压迫力的姿态和话语,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剑,直接刺穿了他被蛊惑的心防,动摇了混沌力量在此地存在的根基!
“你的手术,失败了。”张闲看着他,语气平淡,却带着最终的审判意味。
咔嚓……咔嚓……
以手术台为中心,整个手术室,乃至整个废弃医院的异度空间,开始如同破碎的镜子般,出现无数裂痕!墙壁上那些被困的生魂光团,纷纷挣脱束缚,化作道道流光,回归各自的身体(包括门外李壮壮的身体)。
那个由怨气和生魂力量凝聚的“病人”虚影,发出一声充满不甘的咆哮,彻底溃散,留下一丝精纯的混沌气息,试图逃窜,却被张闲早有准备的一道破邪符打得灰飞烟灭!
领域的崩塌加速了。所有的鬼影、声音、异常的景象都在迅速消退。
陈医生鬼魂站在原地,身上的混沌气息被彻底净化,只剩下原本那浓郁的自责和怨念。但此刻,他的眼神恢复了清明,看着眼前崩塌的一切,以及那些回归的生魂,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有释然,有愧疚,最终,他对着张闲,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谢谢你……让我……解脱……”他的身影开始化作点点光粒,消散在空气中。这一次,是真正的往生。
一切归于平静。废弃医院变回了真正的、死寂的废墟。只有空气中残留的淡淡怨气,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张闲脱力地靠在墙上,大口喘息,刚才那瞬间的“爆发”几乎抽空了他的精神。黄十七冲了进来,围着他又跳又叫:“卧槽!小闲子你刚才帅炸了!跟老家伙附体了一样!”
张闲没有回答,他看着陈医生消失的地方,心中若有所思。混沌……已经开始更加直接地插手人间了。
他们带着昏迷但生命体征平稳的李壮壮离开了医院。将其交给闻讯赶来的李大叔(火车检修完毕,车站工作人员联系了他),自然是千恩万谢。
坐在继续南下的列车上,张闲检查着之前的收获。除了救回李壮壮,在陈医生鬼魂消散的地方,他捡到了一片染血的、似乎是从某个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页。
纸页上,用潦草的字迹写着一行地址,以及一句话:
“‘种子’已播撒,‘圣所’在南方,‘归墟’之门终将开启……”
地址,指向了云贵交界处的一个偏僻苗寨。
而“归墟”……张闲记得师父隐约提过,那是传说中万物终结与起始之地,与混沌有着莫大的关联。
碎镜片的感应,火云指出的方向,以及这张染血纸页上的地址……全部指向了南方那片神秘的土地。
列车轰鸣,载着他们驶向更深沉的迷雾。
张闲知道,与混沌的真正较量,或许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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