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生端坐在宝座上纹丝未动,周身气息依旧平和。他望着玉蝉掐住我脖颈的手,声音平淡得如同在谈论天气:“四嫂,你被天道控制了。”玉蝉闻言神色一凛,手上的力道却不减反增。我痛得闷哼出声,却见南生抬手轻挥,一道温和的灵力屏障将我笼罩,隔绝了霜华绫的部分威压。
“我说过不管你们夫妻之事。”南生的语气依旧波澜不惊,眼神却冷若寒潭,“但他若伤了性命,你的任务不做了?”玉蝉的动作顿了顿,掐着我脖颈的手微微颤抖,而南生只是静静凝视,周身的气息却让整个空间都弥漫着无形的压迫感。
我艰难开口:“娘子来的正好,我们,一起商量……救你的事。”
“杀了南生,这是你唯一的活路。”她的声音混着曼珠沙华的冷香。
“娘子可还记得昨夜?”我将灵液珠悬于她面前,“你亲手布置的栖梧院,冰晶折射月光的模样,有多美。”她瞳孔猛地收缩,霜华绫的力道松了半分,“你说过,愿与我并肩对抗天道,这灵液珠,助你。”
南生端坐在宝座上纹丝未动,周身却腾起万千信徒愿力凝成的微光。他指尖轻点扶手,鎏金纹路亮起位面法则符文:“天道妄图用禁制操控四嫂的行为和想法,才会出现四嫂行为不合逻辑,前后矛盾的现象。”随着话音,穹顶星图虚影开始缓缓转动。
玉蝉后颈的暗红法印剧烈发烫,霜华绫却在她手中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她突然握住我的手,灵液珠三色光芒暴涨,将咒印照得透明:“我想起来了,我真被控制了。”她将灵液珠按在自己后颈,光芒暴涨间,咒印轰然碎裂。
玉蝉脱力般跌进我怀里,我稳稳托住她颤抖的身躯。她抬头望向我,眼中再无被操控的猩红,只剩劫后余生的温柔:“这次,我的行为不会再前后不一了吧?” 南生笑着起身,周身愿力缓缓收敛:“如今天道禁制已解,牛哥,带四嫂回去休息吧。”
我非常感谢南生,看着他:“南生,谢谢你!”他指尖轻轻揉了揉我的发顶:“一家人客气什么,你跟四嫂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抱着玉蝉,指尖还残留着她后颈咒印碎裂时的灼烫,心头忽然涌上一层隐忧,抬头看向南生时,眉峰已不自觉蹙起:“南生,虽说禁制解了,可上层天道能操控自己次元生灵的命数与心智,还需要做其他处理吗?会不会还对玉蝉造成威胁?”
南生指尖正抚过宝座扶手上的鎏金纹路,闻言抬眸,星子般的眸光落在我怀中玉蝉的脸上,他在思考,次元的法则与万物的命运轨迹运营而生出天道,自有意识起就具备改写命运包括思想的能力,天道使用这个能力是对是错,还未有定论,如果直说,按照牛哥的道德价值观肯定接受不了。此次刺杀事件,在上层天道看来或许只是自卫,于我和牛哥而言却是无道的屠杀。以我俩现在的实力挑战上层天道,无疑是以卵击石,但要护住一个玉蝉,还是做得到的。
他沉吟片刻,抬眼时眸中已凝定了主意,声音沉稳如浸过月光的玉:“我可用神力为玉蝉编制一个隔离层,切断上层天道对她命运的改写关联。”
“那敢情好啊!”我心头一松,眉眼都亮了,忙不迭应道。
不料玉蝉却猛地抬头,瞳孔骤缩,像被惊到的猫,声音陡然拔高:“不必!”
我愣了愣,疑惑地看向她,玉蝉迎上我的目光,下巴微微扬起,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气:“区区上层天道,我不放在眼里。”
“可娘子昨天不是这么说的啊,你昨天还很是忌惮天道改写命运的能力的。”我直白地说出心里所想。
玉蝉内心:“傻子,你有在意要守护的人,我也有。如果我切断了天道的联系,它对我家人动手怎么办?这任务,我跟天道交涉就是要尽力做到最后,不成功的话,这个灵傀就放逐不准再回上层位面了。但如果直接逃避不做任务,或者像分身那样想着反天,天道那边监测到会找我亲人的麻烦,天道对我现实中的行为都会看得清清楚楚。我只能对不起你了,夫君。总之我不会像分身那么天真,认为你们具有反天的能力。”
玉蝉眼神一厉,像是被戳破心事般反驳:“我什么时候说过忌惮?你记错了。”
我被她怼得一怔,挠了挠头,傻笑道:“那……许是我记错了。”
南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指尖在扶手上轻轻一顿,鎏金纹路的微光晃了晃。他暗忖:“看来玉蝉还真是有所忌惮,是有什么其他把柄落在天道手上了吗?”
他适时出声圆场,语气温和得像拂过湖面的风:“既然四嫂都说无事,想来是有应对之法。牛哥,便先带四嫂回去休息吧!”
“那好吧!谢谢南生。”我回以灿然一笑,眼角的笑意漫到眉梢:“那我先带娘子回了。”
南生颔首应下,我带娘子瞬移回房,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躺着,同时给我俩和房里施加了清洁术。我坐在床边,双手抱着她的手,关切地问:“娘子,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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