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诸位贵人,”禄东赞端起自己面前的银杯,用略带生硬却异常诚恳的汉语说道,“外臣远在吐蕃高原,久仰天朝上国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今日能得殿下与诸位贵人赏光,实乃外臣三生有幸!区区薄酒陋宴,聊表寸心,万望殿下与诸位贵人莫要嫌弃!此一杯,外臣先干为敬,恭祝大唐皇帝陛下万寿无疆,太子殿下福泽绵长,诸位贵人身体康泰!”说罢,一仰脖,将杯中酒饮尽,姿态豪爽。
李承乾微微一笑,端起酒杯,并未立刻饮下,只是轻轻晃动着杯中琼浆,目光扫过满桌珍馐,最后落在禄东赞那张看似诚恳忠厚的脸上:“大相客气了。如此盛宴,何陋之有?孤今日算是开了眼界。大相为两国邦交,奔波劳苦,用心良苦,孤代父皇,谢过了。”他语气平和,带着储君的矜持与气度。
“不敢不敢!”禄东赞连忙躬身,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能为我吐蕃赞普与大唐天子架起友谊之桥,乃外臣本分!殿下天纵英姿,气度恢弘,实乃人中之龙!外臣在高原便常听商旅提及殿下文治武功,今日一见,更胜闻名!能得殿下金口一赞,外臣此行无憾矣!”一番奉承话说得极其自然流畅,听得长孙冲、柴令武等人都不由得面露得色,连素来稳重的房遗直也微微颔首。长孙无忌则老神在在,捋须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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