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们听闻皇帝竟给年仅四岁的皇孙朱允熥封了工部员外郎的虚职,顿时炸开了锅。
都察院左都御史王大人,平日里就以刚正不阿着称,此刻气得胡子直抖,一拍桌子道:“这成何体统!自古以来,哪有四岁孩童为官的道理?这传出去,岂不让天下人笑话我大明无人?”
一旁的监察御史李大人也附和道:“就是就是,这朱允熥不过是个黄口小儿,能懂什么工部事务?陛下此举,实在是太过儿戏。依我看,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没准是有人想借着皇孙之名,扰乱朝纲!”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激动,纷纷开始搜罗各种理由,准备在早朝上弹劾此事。
有的说:“那朱允熥年纪轻轻,便喜好摆弄些奇技淫巧,长此以往,必然会让我大明风气奢靡,此等歪风不可助长!”
还有人竟离谱地编造道:“听闻那朱允熥小小年纪就骄奢淫逸,在东宫肆意挥霍,如此品性,怎能为官?”
更有甚者,煞有介事地说:“陛下此举,怕是会引得藩王们心生不满,以为陛下偏心,进而影响朝堂稳定,动摇国本呐!”
一番讨论下来,他们觉得理由足够充分,便一个个摩拳擦掌,只等早朝时,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和皇帝的面,将这些“罪状”一一列出,势要让皇帝收回成命,否则绝不罢休。
早朝钟声悠悠回荡,文武百官鱼贯而入,朝堂之上顿时一片肃穆。朱元璋高坐龙椅,目光扫过众人,心中隐隐猜到几分御使们的心思。
礼部尚书出列,清了清嗓子道:“陛下,臣有事启奏。”
朱元璋微微点头:“讲。”
只见都察院左都御史紧跟着站了出来,手中高举弹劾奏章,朗声道:“陛下,臣有本参奏!听闻陛下封年仅四岁的三皇孙朱允熥为工部员外郎,此事实在荒谬至极,于理不合,于法不容!”
此言一出,朝堂顿时一阵骚动。不少官员交头接耳,神色各异。
朱元璋眉头微皱,沉声道:“哦?为何荒谬?说来听听。”
左都御史义正言辞地说道:“陛下,自古以来,为官者需德才兼备,方能担当重任。三皇孙年仅四岁,不过是个懵懂孩童,怎能担此要职?此例一开,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我大明?恐笑我朝纲混乱,用人无度。”
这时,另一位监察御史也站了出来,附和道:“陛下,那朱允熥喜好摆弄奇技淫巧,此等行径,若不加以制止,恐坏我大明风气。怎能让他为官,引领百官?”
又有御使高声道:“陛下,臣还听闻三皇孙骄奢淫逸,在东宫挥霍无度。如此品性,如何能在工部任职,为我大明效力?”
朱标一听这些御使对儿子的无端指责,心里顿时火冒三丈。他虽也觉得老爹封四岁儿子当官这事儿乍一听挺荒唐,可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哪能容得别人这般污蔑。
朱标上前一步,拱手朗声道:“诸位,且慢!诸位所言,看似有理,实则荒谬至极!”
他转头看向朱元璋,目光中带着一丝恳请,又看向众御史,神色严肃:“先说我儿年纪,不错,允熥年仅四岁,可诸位莫要忘了,甘罗十二岁为相,辅佐朝政,名留青史。我儿虽年幼,但其聪慧非常人能及,改良纺纱机与织布机,为工部解决难题,此乃大才,怎就担不得一个工部员外郎的虚职?”
朱标目光扫过方才说朱允熥喜好奇技淫巧的御史,目光如炬:“再说这奇技淫巧,敢问这位大人,何为奇技淫巧?我儿所改良之机具,大大提升了织造效率,于百姓生计有益,于国家经济有利,这分明是利国利民的巧思,怎能被污为奇技淫巧?难道在大人心中,能为百姓谋福祉的发明创造,都要被打压不成?”
最后,朱标看向弹劾朱允熥骄奢淫逸的御史,怒极反笑:“这位大人,竟说我儿在东宫挥霍无度,敢问可有证据?我儿自幼在东宫,言行皆有教导,品性纯良。大人仅凭道听途说,便污蔑我儿,如此行径,岂是御史该有的作为?若人人都如大人这般,仅凭臆想便随意弹劾,我大明朝堂,成何体统?”
这时,翰林院的一个侍讲学士站了出来,他头戴乌纱,身着青衫,脸上带着一股执拗的神情。只见他朝着朱元璋躬身一拜,说道:“陛下,臣以为,太子殿下所言虽有几分道理,但三皇孙之事,实有不妥。”
朱元璋眉头一皱,沉声道:“哦?你且说说,有何不妥?”
那侍讲学士抬起头,义正辞严地说道:“陛下,我朝以儒家之道治国,圣人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三皇孙年仅四岁,便摆弄那些所谓的机巧之物,此乃不符圣人教诲之举。我大明向来尊崇儒术,官员皆应以圣人之道为准则,方可教化万民。若让此等不符圣人之道的孩童为官,恐天下学子对圣人之道产生质疑,长此以往,我大明的礼义纲常,恐将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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