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皎仅凭面相就揪出内贼、找回失窃玉器的事,如同插上了翅膀,在王府下人圈子里飞速传开,甚至添油加醋,越传越神。
如今在不少下人眼中,这位三小姐已不再是那个需要冲喜的可怜庶女,而是有着一双“洞悉人心天眼”的半仙。
“听说了吗?”
“三小姐就那么一看,连那贼把东西藏哪个耗子洞都一清二楚!”
“何止!我听说她还能看出人心里想啥呢!以后在她面前可得老老实实的!”
“要是能请三小姐给看看运势就好了……”
各种议论在茶余饭后悄悄流传,揽月小筑在众人心中蒙上了一层神秘又令人敬畏的色彩。
这日午后,云皎皎正在院中翻阅一本关于古符文的残卷,小蛮在一旁整理新送来的物资。
一个穿着二等丫鬟服饰、面容憔悴的年轻女子,在院门外徘徊了许久,终于鼓足勇气,怯生生地探头问道:
“请……请问,三小姐在吗?”
小蛮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去打量着她:“你是哪个院的?”
“找我们小姐有什么事?”
那丫鬟连忙行礼,声音带着哭腔:“奴婢叫小环,是在针线房做事的。”
“奴婢……奴婢想求三小姐救命!”说着,眼圈就红了。
云皎皎闻言,放下书卷,抬眼看去。“进来说话。”
小环战战兢兢地走进院子,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三小姐,求您发发慈悲,救救奴婢的弟弟吧!”
“你弟弟怎么了?慢慢说。”云皎皎语气平和。
小环抹着眼泪道:“奴婢的弟弟在城外庄子上做活,前几日托人捎信回来,说他……他好像撞邪了!”
“整个人浑浑噩噩,胡言乱语,夜里总说见到黑影,还发起高烧,庄子里的大夫都瞧不好!”
“奴婢爹娘去得早,就剩我们姐弟相依为命,要是弟弟有个三长两短,奴婢……奴婢也不想活了!”她哭得伤心欲绝。
小蛮听得心生怜悯,看向云皎皎。
云皎皎没有立刻答应,而是仔细端详着小环的面相。
见她泪堂发暗,主近期亲人有灾厄;
迁移宫气息紊乱,确有远方亲人受扰之兆;
但其弟宫虽显晦暗,却并无死气缠绕,应是有惊无险。
而且,小环自身气息纯良,并非奸猾说谎之辈。
“你弟弟可是在东南方向的庄子上?”
“发病是否在三天前的子时左右?”云皎皎问道。
小环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愕:“是……是!庄子在城东南!”
“信上说就是大前儿夜里开始不对劲的!”
“三小姐,您……您真的能未卜先知!”
云皎皎心中已有计较。
这症状听起来确实像是冲撞了某些不干净的阴秽之气,并非无药可救的绝症。
“你起来吧。”云皎皎示意小蛮扶起她,“你弟弟之事,或许有救。”
小环喜极而泣,连连磕头:“谢谢三小姐!谢谢三小姐!”
云皎皎回到屋内,取出一张黄纸和朱砂。
她并未绘制复杂的驱邪符,而是画了一道相对基础的“净祟安神符”。
此符能驱散寻常的阴秽之气,安抚受惊的心神,对于小环弟弟这类情况应当有效。
她将画好的符折成三角,递给小环。
“将此符让你弟弟贴身佩戴,三日之内,不可离身。再取些符灰化入水中,让他饮下。”
“期间让他多晒太阳,避开阴湿之地。”
“若三日后未见好转,你再来寻我。”云皎皎嘱咐道。
小环双手颤抖地接过那枚折好的符箓,如同捧着救命稻草,千恩万谢地走了。
小蛮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担心:“小姐,这符……真能管用吗?万一……”
“心诚则灵,对症即可。”
云皎皎淡淡道。她对自己的判断和这道基础符箓的效果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事情果然如云皎皎所料。
三日后,小环再次来到揽月小筑,这次却是满面红光,一进门就跪地磕头,感激涕零:
“三小姐!您真是活神仙!”
“我弟弟戴上符第二天就退烧了,人也清醒了!”
“今天已经能下地走动了!”
“庄子上的人都说奇迹!奴婢……奴婢无以为报,愿做牛做马报答三小姐恩情!”
云皎皎扶起她:“举手之劳,不必如此。你弟弟康复便好。”
小环千恩万谢地离去,而三小姐一道灵符救活撞邪庄户的消息,也随着她的口,更添了几分传奇色彩,在下人中彻底传开了。
自此之后,偷偷前来揽月小筑求助的下人便悄然多了起来。
有的是家中老人久病不愈,想来求道平安符;有的是丢了重要物件,想来问问方位;甚至还有小丫鬟羞答答地来问姻缘前程……
云皎皎并未来者不拒,她只挑选那些气息纯良、确有困扰而非贪心不足之人,视情况给予一些简单的建议或绘制基础符箓。
她深知树大招风的道理,行事愈发低调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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